如果那個死去多年的人,真的像錢院長說的那樣不值得一提,錢鈺或許不會計較,可是死去的那個人是錢鈺的母親,錢鈺豈能置身事外。
明明已經知道錢院長的為人是什麼樣子,此時此刻錢鈺聽了錢院長的話還是覺得渾身都是冰冷。
他冷笑一聲說道:“對你來說不值得一提的人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當年你為了你院長的顏麵不肯拿出金連珠救我的母親,那麼就別怪我今天用這種方式將金連珠拿走。”
旁邊吳靜雪冷著聲音說道:“錢鈺,當年院長不肯拿金連珠救你的母親是有點不近人情,可這並不代表你今日就可以闖進飛耀塔,協同外人奪走金連珠,將豐瑞學院的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錢鈺說道:“一個已經腐朽的地方即便是留著也沒有任何意義,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幹脆毀掉,來的幹淨利落。”
如今的豐瑞學院就如趙鳳陽所以說的那樣,不再是當年的豐瑞學院,經過多年的變遷,學院改變了很多,整個學院上下都是利益熏心,根本就不再是以前的樣子。
關於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人這麼明晃晃地說出來,此時錢鈺就這麼直接說出口,無疑是將豐瑞學院內部這個存在多年的毛病擺在了世人的麵前,叫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被遮擋多年都無法看清楚的真相。
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錢院長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平時那個老實安靜的孫子,竟然有一天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此時此刻錢院長的心裏麵止不住的想,如果時間重來一次,他會不會將金連珠拿出來救錢鈺的母親,仔細想想以後,錢院長發現他還是不會。他的院長之位一直都不怎麼穩定,孫平寧和周少波兩人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錢院長根本就不會冒這個險。
親情在他的眼中還沒有一個院長之位重要,錢院長寧願為了院長之位,也不會為了親情,讓自己蒙羞。
“錢鈺,現在你回頭還來得及,你最好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錢院長不想將錢鈺這麼好的一個繼承人就這樣放棄,直到此時,他還對錢鈺抱著一份希望,希望錢鈺能夠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錢院長的一番苦心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錢鈺冷笑一聲,說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吳靜雪在旁邊說道:“院長,錢鈺現在是豐瑞學校的叛徒,你還留著他幹什麼,今日他竟然敢勾結陸菓凝這個叛徒來飛耀塔盜取金連珠,他日他必定還會做出其他事情,這樣的叛徒我們豐瑞學院堅決不要。”
自認為是公平公正的吳靜雪在旁邊說道,其語氣裏麵對錢鈺這個叛徒十分鄙夷。
錢鈺從冒出想要從飛耀塔裏麵搶奪金連珠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吳靜雪的這一番話錢鈺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意外。
趙敏心從飛耀塔裏麵跑出來,看見錢鈺沒事,先她一步從飛耀塔裏麵跑出來不禁鬆了口氣,她跑到錢鈺身邊,看著錢鈺說道:“怎麼還站在這裏,飛耀塔快要塌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從頭到尾,趙敏心都將攔在飛耀塔前的錢院長眾人忽略掉。
吳靜雪見狀,皺眉說道:“趙敏心,錢鈺盜走金連珠一事你知不知道。”
趙敏心和錢鈺從頭到尾走在一起的事隻有錢院長一個人知道,此時趙敏心從飛耀塔裏麵走出來,並且和錢鈺打招呼,一臉無事人的樣子和錢鈺打招呼,叫錢鈺和她一起離開時,錢院長的心裏麵忽的生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趙敏心和錢鈺兩個人不會是同時背叛了他,背叛了豐瑞學院了吧。
這種預感實在是太過強烈,沉穩多年,不管遇見多少大事都是麵不改色的錢院長後背的衣服此時全是汗水,他默默地祈禱某種千萬不要發生的可能。
錢鈺和趙敏心兩人都是錢院長膝下最有前途的學生,在同一天折損兩個,是個人都會感到有點崩潰。更別說這兩個人都是錢院長的人,事後幾位長老必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到時候一番腥風血雨必定是跑不了了,此時此刻,錢院長完全可以想象回頭孫平寧和周少波兩個人的嘴角,光是在這邊幹想想都讓人頭疼,錢院長現在是滿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泄。
吳靜雪問趙敏心的那一句,錢院長完全可以想象趙敏心即將說的話是什麼。
“我知道啊。”如錢院長所預料的那樣,趙敏心果然承認了這件事。
還想將趙敏心拉到自己這邊陣容的吳靜雪瞬間臉色有點鐵青,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