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時分,蘇畫被邢小虎叫醒。
趴在床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熟睡的蘇畫。
“先生,起床吃飯了。”
聲音糯糯的,帶著少女的稚氣。以往若是霓裳來叫,他可能還耍耍流氓性質,說不定能騙上一個香吻。
無奈是小姑娘,他美好的願望落空了,蘇畫隻得起身下床。
摸著沉重的後腦勺,嘴裏也是有些幹惡。宿醉帶來的後遺症真是令人難受,蘇畫也是沒有一點食欲。
簡單的披了件衣服,就坐到書桌前。壺中的茶水不涼不燙,溫度剛剛好,還是比較解渴清神的茶。
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還有些橘皮的甘味。不用想就知道是賢惠的霓裳,為了給自己醒酒準備的。
掐著眉間,回憶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昨夜在華屏的藥廬,他跟齊錯聊得很開心,後來秦重發現蘇畫不在,也走了出來。三人一來二去,就聊到了把酒言歡。秦重當機立斷,邀請二人去火鍋店飲酒暢談。
說好的火鍋店暢談,轉眼就成了飄香樓喝花酒....
至於後麵的事情,他喝得太多了,實在了記不清了。一喝酒就斷片,就是蘇畫最大的弊端,前世也是如此,就連他這麼回東廬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讓邢小虎來叫自己,看來應該是生氣了。
望著邢小虎站立在一旁,低著小腦袋。霓裳給她梳了一個新的發型,看起來十分的可愛,正扯著腰間的裙帶,蘇畫閃過一絲猜疑。
“你師娘有沒有說些什麼?”
小女孩這才抬起頭,腦中浮現出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蹲在牆角等著蘇畫,搖搖欲睡。霓裳多次勸她睡下,都是徒勞無功,索性就陪著她一起等。
大約是淩晨兩點的時候,門外才傳來車馬聲。
推開門的時候,蘇畫滿身酒氣,不知道喝了多少,熏得二女連連後退。怎麼喊也不答應,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送他回來的是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也沒有多作休息,送蘇畫到家之後走了。
攙扶著蘇畫回房的路上,霓裳不禁抱怨道:“蘇雲謹,你不是去參加宮宴嗎?怎麼喝成了這樣鬼樣子?”
蘇畫喝醉了,哪裏還懂自己已經到家了,一嘴的片湯話。
“是你啊!如煙,快去給爺再打二兩酒來!”
“如煙?誰是如煙?”
“就是那個賣身不賣藝的姑娘啊!”
“什麼賣藝不賣身,我玩玩了,不給錢,就不算賣咯!”
.......
蘇雲謹長能耐了!
敢背著老娘逛青樓!
脖子上還留著不知是哪個姑娘的唇印!
蘇畫大言不慚的胡言亂語,總之一係列的虎狼之詞,都能從他的嘴裏聽到。霓裳強忍著把蘇畫丟在院子裏,讓他冷靜一夜的想法。
最後還是把他帶回了閣樓,給他擦拭身子,換了幹淨的衣衫....
又害怕蘇畫酒醉,翻身扯動傷口、吐了、口渴需要喝水....霓裳隻得打個了小鋪和邢小虎入睡,因為蘇畫給小故娘弄的床鋪還沒有完工。
這段時間他又受傷,死乞白賴的非要跟自己一起睡。
不過邢小虎卻是睡得很香,她就要時不時醒來查看一下蘇畫的情況。小姑娘迷迷糊糊之間,能感覺得到霓裳起身的動靜。
“師娘說...”小女孩支支吾吾,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這可把蘇畫急得,催促道:“你師娘說了什麼?”
過濾掉霓裳說的狠話,大部分都是罵蘇畫的。娘親說這種話,是不能學的,最後能說的貌似也沒有什麼了。
“她說先生是個負心漢。”
邢小虎還不明白什麼叫負心漢,看著蘇畫的眼神中還有了一絲疑慮。
“先生,什麼叫負心漢啊?”
負心漢都出來了,自己昨晚到底做錯了啥?確切的說,他到底說了什麼鬼話。自己酒後胡言的毛病,蘇畫一直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