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廬的時候,村民們也剛剛吃好,都在往屋外走。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又得繼續忙碌在酒坊之中。
見到蘇畫的身影,一個健壯的男子打了一聲招呼:“蘇相公,回來了。”
蘇畫拴好了韁繩,看清來人,回應了一句:“柱子哥,怎麼樣,最近沒累著吧!”
“哪能啊!”柱子拍了拍鼓起的肚子,笑道:“夥食這麼好,這幾天都長肉了。”
跟蘇畫做事,舒服又自由。三餐還有肉吃,待遇也是極高。他為人有沒有什麼官架子,也沒有一點東家的臭脾氣。
在酒坊忙碌的時候,髒活累活都能做。從來也不會顧忌什麼麵子問題。幹起事來,手腳也利落。不像個書生,倒是像個泥腿子出身的。
“要不進去,喝幾杯?況且離著開工的時間,還早呢!”
對於跟自己年齡差不了太多的王柱,蘇畫顯得更為親近一些,聊得話題也更為開闊,沒有像李老爹交談那般拘謹。
“這恐怕不行!”王柱搖搖頭,一臉的遺憾:“我還得回去修網,晚些時分,還得下河捕魚呢!”
跟蘇畫做事的同時,村裏的農活也沒有落下。捕魚的工作,大家依舊在做著。酒坊的工錢是一回事,但是這麼多年的農忙生活,已經變成了東廬百姓的一種習慣。
要是真的休息下來,也隻能等到冬季下雪的時候。要不然,他們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休息。
想來自己的時間也不富裕,待會還要趕回衙門,隨口答應道:“那行,那就留著晚上再喝。”
“好嘞,那我先回去了。”
“柱子哥你先忙。”
又跟其他的鄉親們寒暄了幾句,蘇畫這才慢步走進了屋子。
仔細一瞧,好家夥,今天的客人不是一般的多。
齊錯、秦重、韓紙鳶,甚至一向門規森嚴的沈府大小姐,沈清寒都來了。他還在納悶兒,難不成今天是什麼重大的節日?
秦重就忙在一旁催促道:“二哥,快點啊,就等你了。”
蘇畫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霓裳呢?”
“嫂子在廚房做菜呢!”
“那你不去幫你嫂子,你在外麵晃蕩個什麼勁兒。”蘇畫說完,就朝著秦重的肥屁股,踢了過去。
這段時間,他已經完全熟練了蘇畫的攻擊方式,於是輕車熟路的躲開。
閃到了齊錯身後,笑嘻嘻的說著:“嫂子說來者是客,怎麼能讓客人動手的道理呢!”
“你算個鬼的客人!”
蘇畫說完,又對著韓紙鳶和沈清寒打了招呼。隻不過她們都是聰明的女子,知道有些話應該放到飯後再說。
見她們欲言又止,蘇畫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沒有多問。
秦重又在一旁嚷嚷:“二哥,坐下啊,準備吃飯了。”
“洗個手就來,急什麼。還有,注意你的體重吧,天天就知道吃。”蘇畫沒好氣的回了秦重一句,轉身就進了屋子。
他知道霓裳是故意留著午飯,等自己回來吃的。卻不想突然來了一群蹭飯的,又隻能臨時多做幾個菜。
係著圍裙的霓裳,在廚房裏忙碌。小虎騎在木馬上,一搖一晃的玩鬧。蘇畫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躡手躡腳溜進了廚房。
“炒什麼菜呢?”
蘇畫從後麵摟住了霓裳的腰,差點嚇得她手中的炒勺都險些拿不穩。
“嚇我一跳!”
霓裳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白了蘇畫一眼。隨即又翻炒著鍋裏的食物,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語氣。
“衙門待著還習慣嗎?”
“待著不習慣還能怎麼辦?你相公還能辭官不成。”
蘇畫發了句牢騷,又在廚房裏探頭探腦的打量著。
“都弄得差不多了,沒什麼可以讓你....”她也知道蘇畫是進來給她打下手的,又想起一些事情,還有青菜沒有洗。
又對著蘇畫說道:“對了,相公把那青菜洗了吧。早上李嫂送來的,看著可鮮了。”
“行,那我去洗菜了。”
蘇畫端著木盆的青菜,走了出去,放到了秦重的麵前。
“洗菜去!”
秦重扭頭看了韓紙鳶和沈清寒,洗菜做飯這事情,不應該都是女子做的嗎?他堂堂的秦王府小王爺,從小到大都沒有過洗過菜。
“為啥是我?”
“就當多運動運動,適當的減減肥,我當了半天值,累了。”
蘇畫的這個借口,顯然並沒有說服秦重。
秦重搖搖頭:“我不會,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洗過。”
“不會就學!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
“那你怎麼不讓大哥去,他比我健壯,手腳也比我麻利。”秦重十分奸詐的把鍋甩到了齊錯的頭上,反正他是不會去洗的。
“我跟大哥還有事商量,你知道酒廠的程序嗎?你知道市場的銷售渠道嗎?你不去,想讓韓姑娘和沈姑娘去嗎?”
蘇畫嘴裏如連珠炮一般說出來,連踢帶打,不由分說就把秦重攆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