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如何是好?
回到屋裏的嫣緹瓔一直都想著這個問題。
是嫁還是不嫁?是逃還是留下?
這樣的問題己經反反複複的響在了她的腦子裏很多遍。
若不嫁,是拒婚,還得連累赫慈與嫣末曦,說不定他們娘仨倆又得窩回冷苑之中,現在沒了戈畢的照拂,他們都將隻會是敏歌夫人腳下的螻蟻。
若嫁,那可是中原,而且那景煜宸她也是極其的討厭。
若逃,憑借她一人之力能逃去哪裏?
阿狼的傷勢未痊愈,也幫不到她。
一想到,這赫慈與嫣末曦如今的處境,她又滿腹不忍,想著也不能這般不負責任的離開。
他們也算是可憐之人,至少這身上還流著與他們同樣的血。
嫣末曦己經為了她這個姐姐斷了一條腿。
出於情,她也應當要聽從赫慈的話,幫助嫣末曦奪得青離的王位。
若留下,就得嫁去中原,可往後的日子還不知會如何?
簡直就是一片茫然。
苦惱的她,手中的杯子不知轉了多少遍。
直到最後一次杯子在她手中連連轉了三圈的時候,她暗自一咬牙,掌下一按,手中的杯子猛然一停。
不就嫁個人嗎?
還是那一句話,這擱在現代,嫁了還能離,離了就自由了。
想到這裏,剛欲起身去睡,突然身後傳來一絲聲響。
“什麼人?”她聚然朝聲響望去,眸中撞入一張熟悉且又討厭的麵容。
“是我。”景煜宸麵色泛紅,帶著一股酒味而入。
“這深更半夜的,你來我這裏做什麼?”她揚言又與他保持了一步的距離。
他唇邊一絲邪笑而過,向她走了過來。
“怕什麼?你馬上就要是本王的人了。”
他欲伸手挑起她的下頜,被她狠狠一拍,將他的手打了回去,低斥道:“胡說什麼?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還真聽話的打了個酒嗝,往桌邊坐了下來。
“還不是被你的戈畢大哥給灌的。”
見他幾下都未摸著杯子倒水,她便上前幫了他一把,將水倒好,遞向他。
“自己喝不過人家,還硬說成人家的不是了,他不隻是我們青離的第一勇士,還是我們青離最能喝酒的人。”
聞此言,他口中的水一嗆,反問了她一句。
“他是你們青離最能喝酒的人?”
她斜著眼朝他點了點頭,“至少到現在整個青離還沒有人能夠喝倒他。”
“那你又不早說?”他將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擊桌麵,長歎了口氣,轉身,往桌子上一靠,連著又打了幾聲酒嗝。
由於用力過猛,桌上的杯子差點被他這一靠,靠在了地上。
她連忙伸手穩住了那搖晃不止的杯子,歎了口氣,也坐了下來。
“不能喝就少喝點兒,逞強的人,死得快。”
他睜著有些模糊的雙眼,暗沉的眸子開始一瞬一瞬的絞著她。
被他這樣盯著,直覺麵上不適,她抿了抿唇,“怎麼?你認為我說錯了?”
身子直接向她一傾,湊到了她的麵前,雙眼一點一點的收緊,“你竟敢詛咒本王?”
酒味撲鼻而來,她揚了揚手,直接將他推開了一些距離,自己起了身。
“你不要狗咬呂洞兵,不識好歹,我這可是好心相勸。”
他聞言,半眯著眼睛,背靠桌麵,仰視著眼前人,唇邊泛起了一絲邪笑。
“好心相勸?那不就是在關心本王?”
這句話令她心頭一怔,這酒醉了,腦袋還轉得越來越快了,嘴巴皮子的功夫更不減清醒之時。
她抿了抿唇,不想再與他多言,轉身便要去喚人。
“你想去何處?”他順手拉住了她,令她身子一斜,又重回了桌前。
“夜深了,你喝多了,我喚人送你回房歇著。”她無奈的歎了歎。
今日煩心的事己經夠多了,她可再沒心思去打理這個酒醉之人。
“不用了,本王今晚就歇在這了?”他竟起身直接要往內室走去。
這樣的舉動引得她一怔,連忙拉住了他,“你在這裏發什麼酒瘋,這可是我的屋,我們……”
他唇邊詭異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是誰說的,今日本王在大殿之上讓她倍受感動,還說本王這樣的男人值得她一生相伴,既然都己想好要一生相伴了,又何必在乎這些?”
“你居然偷聽我與緹籮姐姐的話?”她含怒的甩開了他拍在她肩膀上的手。
“原來這話真是緹瓔公主說的。”他又湊近了她一分,酒味直撲她的鼻間,引得她伸手用力一推,“你……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