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爺急忙道:“我何時說這樣的話了?”若是白子辰真回去和爹說這話是他挑撥的,那他還不得被爹打死?
白依伊無辜的眼睛眨呀眨,道:“可二叔剛剛就是這樣說的!”
白二爺覺得自己說不清楚了。這小侄女看著挺可愛的,怎麼這麼能挑撥離間?
他已然忘了,是自己先挑撥離間的。
白子辰笑著摸了摸白依伊的頭發,道:“此事爹爹聽到了,也記住了。”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二爺,轉身朝著大門而去。
白二爺下意識追了兩步,口裏焦急道:“三弟!比別聽孩子胡說呀!”
白子辰卻不再理會他,直接出了大門。
倒是出大門的時候白依伊回過頭來,朝著白二爺吐了個舌頭,辦了個鬼臉。
氣得堂堂白二爺直跺腳。三房這是出了個什麼鬼靈精怪的丫頭!大房那個白天羽就夠難纏的了,沒想到三房的更棘手!
白依伊父女出了大門,正準備上馬車,卻見一豪華的馬車緩緩停在大門口,自那馬車上下來一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一身銀白色狐狸毛大氅,有丫鬟為其撐著油紙傘。
少女轉頭來好奇地看了一眼白家父女,並沒有準備多說話的樣子,揚著下巴高傲地進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薛管家一路送了二人出來,正在與白子辰說著告別的話,見了那少女,正準備上前給少女介紹,沒想到少女就那麼走了。
薛管家隻好又帶著尷尬的笑容回來,解釋道:“這是大爺的獨女,咱們定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她今日不是故意不來的,隻是宮裏祁太妃傳喚,進宮去了,這不是剛剛回來嘛?三爺離家早,她不認識三爺,否則一定會來主動打招呼的。”
他陪著笑,就怕白子辰父女會介意此事。
白子辰卻是對定國公府的任何人都沒有什麼興趣,或者說,定國公府的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心中介意。
二十年前的那個冬夜,他被親生父親趕出家門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斷絕了對定國公府的任何感情。
父女倆一起上了馬車,在薛管家的殷切相送中離開了定國公府。
馬車裏,白依伊好奇問道:“爹爹,國公府的老夫人……”
白子辰知道女兒已經好奇很久,便淡淡笑笑,說起了老夫人的事情。
老夫人趙氏和老定國公是貧賤夫妻,在老定國公隨著先皇打天下的時候,趙氏獨自帶著白元鶴在鄉村生活。
當年天下大亂,餓殍遍野,趙氏便丟下兒子和瞎了眼的婆母跑回了娘家。
回到娘家之後,趙家便將她賣給了一個富戶為妾侍,換取了一些糧食。
趙氏到了那富戶家裏過得並不好,那富戶的正頭妻子對其非打即罵。
她忍受不了了,就在一個暗夜裏偷了富戶的錢財,一路逃回了白家。
這時候已經過去了七、八年,瞎眼的婆母已然去世了,白元鶴當時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他一個人靠村子裏的村民接濟和在縣城裏偷搶拐騙活了一年。
趙氏後來帶著白元鶴一路乞討,終於在白元鶴二十歲那年在乞討陸氏遇到了老定國公帶領的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