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慕無奈一笑,也不在意,轉而問起那隻鴿子來,道:“怎麼一直沒有見你給我寫信?”
白依伊不滿地噘嘴:“你又沒說你的地址,我怎麼寫信?”這年代連個郵局都沒有,我上哪裏寄信?
金不慕納罕道:“我走之前不是給你留了一隻信鴿嗎?那鴿子是認路的呀,你隻要把信件綁縛在它的腳上就可以了呀!”
他回到軍營之後日日問張赫,可總也沒有信鴿傳來白依伊的信。
白依伊一愣,眨巴著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問:“你是說,那隻鴿子是信鴿?”
金不慕也納悶了,不然呢?
白依伊眼神飄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個……我看它那麼肥……你又沒有說是信鴿……所以就……”
金不慕臉上笑容僵硬,追問:“所以什麼?”
白依伊“嘿嘿”笑著,厚臉皮道:“味道還是不錯的!”
金不慕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可是他養了兩年的鴿子呀!聰明可愛還認路,雖然胖了點,可也不至於……
好吧,好吧,怪他沒有說明白。
隨即心裏又莫名輕鬆了些,這包子不是不給自己寫信,而是壓根就沒有明白自己給她的是信鴿。
白依伊看著金不慕那張謫仙一般的臉上一會兒可惜,一會懊惱,一會兒又有些欣喜,覺得這家夥可能有些精神分裂。
白依伊和金不慕在這裏說話,那邊白元鶴在與白子辰交易。
定國公府決定同意白子辰的條件,放丁小娘與白子辰生活,可白子辰承認白誌澤就是白同心,並且要將白誌澤帶回紫雪園一起生活。
白子辰知道今日定國公府一定會當眾宣布白誌澤就是白同心的事情,所以提前先說好,白誌澤隻能名為白誌澤,不能改名為白同心。
白元鶴原本不同意,白元鶴道:“若是父親不同意,那我隻好不承認這個孩子。”
白元鶴拍著桌子說白子辰不孝不悌,可白子辰的態度十分明顯。
白元鶴耗不起,隻能勉強答應了此事。
牡丹亭裏,瑞雪提醒白依伊宴席的時間要到了。
白依伊便與金不慕一起出了園子,朝著宴席走去。
今日的宴席擺滿了定國公府的前廳園子,因為是壽宴,圖的就是熱鬧,所以不分男席和女席,而是效仿秦漢,用了條桌。
白依伊自然被分到了白子辰一桌。
席間,眾人向昏昏欲睡的趙老夫人敬酒三杯之後,開始自由宴席。
白元鶴樂嗬嗬地高聲將白子辰旁邊桌子上坐著的白誌澤叫來身邊,又叫來白子辰,之後向眾人宣布,這位看起來氣質軒昂的少年就是自己的親孫子,也就是江南首府白子辰的親兒子。
宴席一下子炸了鍋。
眾人議論紛紛,在坐的都不是蠢人,自然定國公府打的是什麼算盤,不由得交頭接耳,有的甚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白子辰麵無表情,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白元鶴似乎還覺得場麵不夠熱鬧,舉著酒杯繼續道:“這孩子是我三子的唯一男丁,將來自然是要繼承三郎的所有衣缽的。還請諸位多多提攜呀!”
此話一出,白子辰表情就陰沉下來,他萬萬想不到父親會對著眾人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