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陳平就寫好了拜帖,並吹幹了折成對半。
然後,就這樣拿給了先前那位出列的衛兵,請他幫忙轉交。
那名衛兵小心地拿著這張格外樸素的拜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難言地望了一眼盯著他看的陳平,最後啥都沒說地轉身進了城主府大門。
對於拜帖,城主府是有專人處理的。
這些專人就是殷家的年輕子弟們。
此時,頗有空閑的殷家子弟們正在辦公的房間內閑聊,聊得正開心時,敲門聲響起了。
聽見聲音響起,大夥兒不由歎氣,“唉,又有活兒來了!”
雖然這樣說,但並沒有耽誤他們讓人進門。
不過,在看到衛兵直接呈上一張信紙的時候,他們皺眉道:“怎麼隻有一張信紙?信封呢?”
對此,衛兵照樣肅臉回道:“拜訪人現場寫的拜帖,就這樣折了就給了我,沒有信封。”
聽了衛兵的說法,本來有些生氣的大夥兒瞬間就來了興趣。
反正隻要不是有人逾矩私拆了信封就成,至於拜帖主人的如此做法,不僅不會讓他們生氣,反而引起了他們的新奇。
離得最近的那位年輕男子拿過了信紙,然後帶著幾分好奇打開了。
再然後,他豁然站了起來!
其餘人對於他的反應萬分好奇,離得近的,就自己走過去看,離得遠的就大聲問是什麼事兒。
然後,去看的那些人中,正喝著茶的,噴了茶;正哼著小曲兒的,跑了音;正打著哈欠的,反應混亂嗆著了自己……
見到大家如此激烈的反應,沒有看到的那些人也不等他們回過神告知了,直接一窩蜂聚到一起,拿過信紙看了起來。
……
等大家都看過一輪後,現場很是雞飛狗跳了一會兒。
之後,安靜下來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間一片扭曲。
“這就是我們從小被耳提麵命的那位族中長輩的後人?”
寂靜中有人帶著幾分恍然地問道。
“除了那位長輩,還有誰家後人不知道自家來曆!”
回答的人也帶了幾分恍惚地回答。
短暫的兩句話後,現場又沉默了一會兒。
之後,有人朝衛兵問道:“對方人在哪裏?”
衛兵盡職盡責地答道:“人在大門處。”
“有多少人?”
“一共二十七人。”
“二十七人哪!”
“你們看是不是先請他們進來再說?”這話是對著其餘殷家子弟問的。
其餘人皆點頭道:“自然是要先請進來的。”
“那我去接待他們,先帶他們到大廳,你們誰趕快去給家裏長輩稟告一番,看看有什麼章程。”
其餘人自然點頭表示知道。
於是,大家夥兒效率頗高的按照自己的職責開始行事。
且說殷家那位負責接待賓客的男子弟隨著衛兵來到大門外後,一眼就望見了薑蟬他們。
他很是意外地看著他們,無他,他們與他想象中的差別實在太大。
那種一看就不是凡俗之輩的氣質,而且還是一種十分奇異的氣質,讓人幾乎不相信他們是從玄誠小世界來的。
但,他感應了一番,這些人中的確有二十五人是他們殷家的血脈,所以他們撒謊的肯能性很小。
至於另外兩人,多半是陪伴他們來的。
雖然心裏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並非是問話的好時機,所以他隻是客氣有禮地引著他們進了府,來到了大廳處。
待彼此分賓主坐下,稍稍寒暄了一番後,大廳外又來了人。
殷家那名男子一看,原來是專門負責殷家血脈的長老來了,至於其他那些裝模作樣跟過來看熱鬧的,就不用搭理了。
血脈長老與薑蟬他們互相介紹一番後,便直奔主題地詢問起陳平他們過去幾代的大概經曆。
陳平也沒有遮掩什麼,直接就說了。
然後就開始反問自己血脈的事情。
對此,血脈長老咳了咳,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婉轉道:“關於你那位先輩,我們這裏有專門的記錄,你們隨我去看看吧!”
陳平他們對於對方的這種反應,心裏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都到這裏了,是如何也不能退縮的。
於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悲壯,他們沉默地跟著血脈長老,去看那個對他們來說不知好還是壞的答案。
至於薑蟬與郭琳,她們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被陳家人用信賴的眼神瞅著,再加上殷家人也沒有拒絕,最終,她們師徒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