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院子裏麵都是時令而開的櫻花,漫天飛舞的也都是粉色的櫻花雨。
穆輕塵呼吸著春雨之後的新鮮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主子!”順著一道聲音傳來,穆輕塵看見了那個從凰歌院子裏麵打發過來的婢女,此時婢女臉上帶著麵紗,眼神堅定,雖然是大病初愈,但是卻氣色紅潤。
才不過兩日,就恢複這般快,看來是一個好命的。
“這兩日你可以休息不必伺候著。”穆輕塵開口,別人用過的人,穆輕塵雖然可以救,但是卻不代表要繼續留用。
“主子,是不是奴婢哪裏做的不對,奴婢改,隻是主子若是不讓蘭香在身前伺候著,奴婢怕,奴婢怕!”說著竟是喑嚀的哭了起來。
穆輕塵是最看不慣女子在她眼前哭泣,搖了搖手,罷了罷了,既然救人就救到底好了。
“聽聞平西王府有春霧,可是真的?”所謂春霧不是春日的霧霾,而是春日霧山之上早春的一種茶。
聽聞這春霧有祁國國茶之稱,入口甘甜,沁人心脾!
穆輕塵雖然是祁國之人,但是兩年來卻是一次都沒有喝到過春霧。
“是,奴婢這就去稟明平西王!”蘭香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主子,您讓蘭香去找平西王要春霧?蘭香會不會?”璿璣所說,穆輕塵明白,雖然到了這平西王府,但是吃的喝的,都是自己經手的東西,若是祁昊然真的有歹意,那估計會是帶著料的春霧。
如果是帶著料的春霧,這便也可以檢驗一下蘭香到底是否打算真的效忠於自己?
“會或者不會,不都是我們期望的麼?”
穆輕塵嘴角含笑,如同這春日的櫻花一般晃人眼睛。
“有消息了麼?”穆輕塵詢問,如今暮雨清晨的消息,都是經過璿璣到她這裏的,又過了一日,也不知道祁昊然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麼。
祁翩翩倒是每日都會來上一次,不過每每都是和穆輕塵聊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比如今日。
祁翩翩帶了一束櫻花:“鮮花贈美人,如何?”
“不如何,王爺要是有閑心情,不如出去看看北郡的人民是如何的疾苦,也好過每日來我這裏閑坐。”
穆輕塵說話從不留情麵,尤其是對於她看著都生厭之人。
也不知道前一世裏麵的那些花癡是什麼樣的情況,男子若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沒有一個好的氣質,又有什麼用?
就比如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是皇親貴胄,但是卻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簡直讓人生厭。
“民生疾苦與我何幹,這是北郡,又不是本王的封地,再者說本王為何要關那些賤民的死活,民生疾苦本王不苦便是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穆輕塵與祁翩翩話不投機半句多。
“翩翩王爺若是當真沒有正事要與我講的話,那請回吧?”
祁翩翩臉上表情不大好看,總是覺得這個女人油鹽不進:“你當真不擔心你們現在的處境麼?若是說本王可以幫你拜托困境呢?”
困境,所謂的困境也不過是祁昊然自以為是的困境,不是她穆輕塵的困境,這又何談困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