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如果每個人都隻站在自己的角度利益去考慮,最終的結果隻會是相互牽扯甚至兩敗俱傷。
但經由陳京默的一番疏導,陳煥文也已經理解了林笙的難處,因而方才那些許怒氣也都已經消散於無了。
“爺爺,林淺母女還有林宗毅都是什麼人,您想必也很清楚,您確定要為了那些人,而破壞我們現有的生活嗎?”
陳京默又拋出一個讓陳煥文深思,且逐漸冷靜理性看待這件事的問題。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不理解。可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難道就看著他淪落在外嗎?”
說到底,陳煥文不過是老人心態,不忍心陳家血脈。
陳煥文對外是高高在上的陳氏集團董事長,在家中卻隻是一個盼著家中人丁興旺,兒孫繞膝能夠享受天倫的老人家。
雖然方才在林宗毅二人麵前,陳煥文一直表現得模棱兩可,但心中還是很看重這件事情的。
“爺爺,我現在生活的很幸福,我不希望這種幸福被打破,而且還是被同一個人再次打破。您應該也不希望,看到我的生活再次分崩離析,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和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
祖孫二人四目相對,數秒後陳煥文很淺的歎息了一聲,轉移了視線,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之後,祖孫二人沒再就那個孩子的去留問題而多言,默契的聊起了別的。
“小笙知道這件事情,是什麼反應,都還好嗎?”陳煥文關心的問。
“還好。”頓了頓,陳京默又道,“比我預期的要好。”
“我也是沒想到,她能夠這麼平靜的看待這件事,小笙是個聰明豁達的孩子。”陳煥文這話是妥妥的稱讚了。
“她越是不哭鬧抱怨,我反而越覺得虧欠。畢竟不論當年還是現在,那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不論那個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想再傷她的心了。”
“你呀。”陳煥文又長歎了一口氣,“跟你爸爸一模一樣,都是個癡情種。不過你能這樣想也很好,畢竟家和萬事,不要像我,年輕時處處留情,老了卻成了孤家寡人,人這輩子,福祿都是有定數的,年輕時欠的情債多了,老了自然要用孤獨去償還。”
本是說著陳京默夫妻的事情,陳煥文卻想到了自己的年輕時的那些風流韻事,不禁有些感慨。
陳京默對陳煥文年輕時的荒唐事自然不知,但兒時也聽旁人提過,陳煥文年輕時可謂是個風流浪蕩公子。
陳京默倒是有些慶幸,這一點他隨了他的父親,而非陳煥文。
“小笙那邊,你最近還是要多陪陪她,好好安撫,畢竟她肚子裏還有孩子,不要因為這些事情生氣傷身,對自己和孩子都不好。”
“爺爺放心,我會的。”
“陳家原本就人丁不旺,就看嘉佑和肚子裏這個了。”陳煥文感歎的說。
陳京默聞言一笑,“謝謝爺爺您的體諒。”
陳煥文擺了擺手,“我又能活多久,將來的日子還是你們的,我又何苦做那個壞人。這件事,你們自己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