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清風拂麵,是鶯歌燕舞,是蟬鳴蛙叫,是你的謊言。
看電視裏麵,一個將軍坐在馬車上好不威風。
現實是,馬車沒有避震也沒有靠背,遇到大坑小坑的時候,人會被顛的頸椎發麻。
來到了老秋給的地點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小鎮子已經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飯香。
大城市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每個人用追尋夢想的理由來掩蓋自己被現實碾壓的痕跡,意圖用這種心理安慰來麻醉自己的大腦。
鎮子最高的一個建築就是百貨大樓,高度直達三層,沿街擺放著許多的桌子,不管是七十歲的老頭,還是七八歲的小孩,都趁著天氣陰涼的時候走了出來。
是個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這是三橋雅第一個印象。
在霓虹見慣了霓虹燈下的居酒屋裏麵成年人互相掛著虛假的笑容應酬,突然見到小鎮子上的樣子,三橋雅突然有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米婭比醬?怎麼了?”白石看著走著走著突然愣住的三橋雅,奇怪的問道。
看著眼眶微紅的三橋雅,白石有點摸不著頭腦,三橋雅一貫以來的作風就是沒心沒肺,怎麼今天卻顯得非常的抑鬱?
難道是到時間了?
白石抬起宛如白玉的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江戶時間四點三十分。
“沒事,附近的燒烤師傅加的辣椒太多了...”三橋雅吸了吸鼻子,然後用手揉揉眼眶就朝著老爹給自己的地址走去。
走到地點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色微微泛黃的老舊樓層,一個精神抖擻的白發老頭正拿著一個扇子躺在搖椅上麵。
一邊哼著歌,一邊扇著。
“大爺!你知道秋舒平的家在哪嗎?”三橋雅走上前去對著微微眯著眼正隨著收音機哼著不知名戲劇的老頭問道。
“秋什麼平?”
“秋舒平啊!大爺!”
“什麼舒平?”
“秋舒平啊!”
“秋舒什麼?”
“沒事了大爺,您躺著吧!”
“哦!”
看著又繼續開始哼歌的老頭,三橋雅無奈的搖搖頭。
目光微微一撇,就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從樓房門口尖叫著跑了出來,後麵仿佛追著一隻青眼吊睛大蟲一樣。
“哎!小孩!”
三橋雅一把將小孩的衣服後頸抓住,提到麵前後,從兜裏麵拿出一個棒棒糖,對著小孩問道。
“你知道秋舒平在哪嗎?”
“諾!”小孩指著正躺在搖椅上的老頭,用一臉看智障的奇異眼神盯著三橋雅。
“臭小子!我今天給你把腿打斷!我讓你三加四等於八!”
聽到這個聲音,小孩急忙掙脫三橋雅的手朝著不遠處的滑梯跑去,一個穿著紫紅色半袖的婦女手裏麵提著一個雞毛撣子從樓梯門口出來,一邊追著一邊咒罵著。
又是一個輔導作業崩潰的家長啊...
“咳!”躺在搖椅上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倆隻手放在背後,目光深邃的看著白石。
“你就是鐵柱吧?”老頭走上前去摸了摸白石的頭,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接著說道“十幾年沒有見,真的是女大十八變啊!”
白石呆呆的看著對著自己說話的老頭,茫然的看了看三橋雅,有看了看麵前的人。
他在說什麼?
“老爺子,您老花鏡忘記帶了吧...”三橋雅幽怨的看著老頭,難道自己不像家裏麵的老頭子嗎?
“什麼意思?你是鐵柱的朋友?”秋舒平皺著眉頭朝著三橋雅看去,這麼有氣氛的親人相遇,擱哪裏跑出來這麼個完犢子?
“家父秋建國!”三橋雅抱起胳膊看著秋舒平,講道理,書裏麵那些寫著血濃於水親人感應,為什麼到自己這裏就不靈了呢?
“嗨呀!你看我這眼神!我就說你這孩子打小有出息!”秋舒平的臉上的溝壑霎時間撫平,笑容滿麵的拍了拍三橋雅的肩膀。
“老平!我讓你去接鐵柱,你站門口幹什麼呢!”二樓的窗戶突然打開,一個燙著鄉村風格的波浪白色短發的老太探出頭來,手裏麵拿著一個飯鏟在用力的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