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恭親王府之事(1 / 3)

鬆濤院的屋中王府的大主子都在,亂烘烘的,哭哭啼啼的聲音,讓房間裏彌漫著悲贍氣氛,讓人心生恐慌。

四人站在床前見到瘦骨嶙峋的老王妃,鍾軒瀾姐弟呆呆地看著她,眼裏充滿了悲傷與不舍,可是姐弟倆至始至終都不曾留下一滴淚。

恭親王妃湊到老王妃的耳邊道:“母妃,妹夫他們來了。”

老王妃驀然地睜開了眼睛,微轉頭尋找鍾庭浩他們的身影。

恭親王妃起身,把位置讓了出來,讓鍾軒瀾帶著王軒年過去,給老王妃瞧瞧。

鍾軒瀾牽著王軒年上前,老王妃看到了鍾軒瀾和王軒年,抬起手想去拉他們。

鍾軒瀾會意,坐到床邊,把兩人牽著的手伸了過去,放在了老王妃的手中,感受到她的手隻剩下皮包骨,心中甚是難受。

老王妃虛弱地道:“你們出去吧,我想和瀾兒話。”

眾人聽了,都退了出去。

王軒年想要離開,卻被老王妃留了下來。

屋中隻剩下三人,老王妃道:“孩子走近些讓老身瞧瞧,我外孫女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夫君。”

王軒年聞言上前些,半跪著讓老王妃瞧。

老王妃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王軒年的臉,笑著道:“是個不錯的孩子。”

老王妃伸手握住王軒年的右手,道:“孩子,老身想拜托你好好的愛軒瀾,敬她,包容她,可好?”

鍾軒瀾一怔,微微抬頭,深呼吸一下,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王軒年鄭重地承諾道:“我會一輩子愛瀾兒,敬她,護她,無論好與不好,隻要是她,我都會接受。”

老王妃感激地道:“好,孩子,謝謝你。”

鍾軒瀾聽了,心微動,不過被忽視了,看向躺著的老人,眼中露出了不舍,可是終究抵不過道。

老王妃抬起手,看向鍾軒瀾輕聲地道:“軒瀾。”

鍾軒瀾靠近讓老王妃摸著她的臉,輕聲哽咽地回應道:“外祖母。”

老王妃點點頭,伸出兩隻手把兩饒手包裹在中間,緊緊地握著,聲聲叮囑道:“軒瀾記住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外祖母祝你們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王軒年心中念了一遍“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句話,垂眸,對於老王妃的點撥,心生感動。瀾兒,若我用一輩子證明不背叛你,你何時才能信我?

鍾軒瀾點點頭。

老王妃笑了,眼中的光彩似有回光返照之相。

鍾軒瀾閉了閉眼,片刻後,睜開眼睛,看向老王妃道:“當年之事,我們不曾怪過外祖母和外祖父分毫。皇家無情,隻有遠離才不會被時刻忌憚,兩家人都能好好的。”著鍾軒瀾抽回手,從袖中拿出了一盒子把它打開,把桃花簪放於老王妃的手鄭

老王妃緩慢地抬起手,直盯著簪子瞧了瞧,道:“謝謝,”軒瀾,謝謝你們鍾家所做的,謝謝你們原諒我們。老王妃的手慢慢地垂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顆眼淚從眼角滑下,麵帶微笑地離開了。

鍾軒瀾看著老王妃,沒有掉一滴淚,抿著嘴,整個人如同雕塑般坐在那裏。

王軒年感受到彌漫在她身上的悲傷氣息,起身抱住她,輕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五歲那年我坐在床邊把我娘送走了,十二歲那年坐在床邊把祖父送走了,現在又送走了外祖母。”

王軒年道:“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鍾軒瀾退離王軒年的懷抱,道:“但願吧。我們出去吧。”完,鍾軒瀾牽著王軒年往外走去。

一走出屋子,鍾軒瀾道:“外祖母已經去了。”

一時間大家都朝屋子裏的方向跪著,為老王妃悲嚎痛哭。

鍾軒瀾見此,向恭親王作別,明日再來祭拜。待恭親王應允後,一家人離開了王府。

一夜即逝,鍾家四人用過早膳後就去往了恭親王府。

此時恭親王府所在的大街白漫漫人來人往,花簇簇官去官來。府門上懸掛著白色燈籠,大門大開,白汪汪穿孝仆從分站兩旁,鍾家四人跟隨廝來到了停靈處,裏麵的哭聲搖山震嶽,棒鑼鳴,諸樂齊奏,讓人不免悲從心來。

鍾家四人換上孝服,祭拜老王妃後,分至兩處守孝。

鍾軒瀾聽下人傳話,王妃要見她,就來到了偏室,見恭親王妃坐在裏麵休息,上前見禮,方才坐下。

“王妃,你找我有何事?”

恭親王妃一臉疲憊,強撐著道:“本妃近日犯了頭疾,恐無法堅持料理事務,近日又有各家誥命來往祭拜,又恐招待不周,虧了禮數,惹人笑話,想請軒瀾幫忙一二。”

鍾軒瀾微蹙眉,道:“表嫂可以料理事務,而且表姐最遲明日就會歸來。”

恭親王府的老恭親王,常年領兵在外,覺得虧欠老王妃良多,不曾納妾,隻有恭親王和鍾軒瀾的母親心怡郡主兩個孩子。而恭親王娶一王妃,納兩側妃,又納兩妾,有五子三女。

鍾軒瀾心裏很明白王妃的心思,這是一件麻煩事,她可不想攪和進去。

恭親王妃道:“你表嫂已有身孕不宜出麵,你表姐她未主持過婚喪大事,恐怕料理不清,徒惹笑話。本妃與王爺商議過,由你來主持可好?”

鍾軒瀾垂眸,她還有一大堆事呢,現在攬下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不是自討苦吃嗎?她可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主。

恭親王妃對身邊的麽麽使眼色,讓麽麽把府中對牌拿給鍾軒瀾,她可不想把權利讓給府裏的兩側妃,讓出去就很難收回了。

麽麽捧著盒子來到了鍾軒瀾麵前,遞上了盒子。

鍾軒瀾對於這硬塞之事,心中不悅,可又想到老王妃,最終伸手接過了盒子。

恭親王妃道:“軒瀾,府中這七日的事務就托付於你,誰人不服,可按規矩辦事。本妃將李麽麽派給你調遣,有什麼事盡管使喚就是。”

鍾軒瀾點點頭。

恭親王妃又與鍾軒瀾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鍾軒瀾把玩著對牌,通過窗戶看向外麵的空,發愣……

李麽麽站在一旁看了許久,有些弄不懂鍾軒瀾的意思,她知道王妃有些強人所難了。可王妃實在沒有可以托付之人,一來她的娘家人身份不夠高,不適合招待皇室宗親或是身份較高的官員夫人,二來世子妃有孕;三來郡主遠嫁未歸,且沒有這位的身份高,辦事能力強。王妃思量再三就去向王爺了讓鍾軒瀾主持老王妃喪事,王爺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也避免了權利旁落他人。

鍾軒瀾收回目光,吩咐道:“這幾日的庫房支取需要造冊記錄誰何時拿了什麼,以及府中銀子支取,何人取用去了何處或是買了何物都需一一記下。今日晚上酉時把白的簿冊以及花名冊拿來以及叫府中奴仆過來點名,不來者賣了。”

李麽麽道:“郡主,這把人賣了,恐有不妥。”

鍾軒瀾抬眸看了一眼李麽麽,冷冷地道:“花名冊點名,人沒來不就是沒這人嗎?”

李麽麽被鍾軒瀾看得直冒冷汗,心中一驚,不敢再什麼,應下了此事。

鍾軒瀾道:“有事就去靈堂尋我。”著鍾軒瀾把對牌放入袖袋,便離去了。

李麽麽見此就去吩咐管事辦事了。

這日,鍾軒瀾不僅要舉止有度地去接待前來祭拜的誥命夫人,還要處理府中的大事務,弄得鍾軒瀾一個頭兩個大,同時想到她家春至不容易,決定要給她加工錢。

傍晚時分,鍾庭浩與鍾軒離回了鍾府,王軒年選擇留下來陪鍾軒瀾,鍾軒瀾沒有拒絕,遂兩人在偏室用了晚膳。

晚膳後,鍾軒瀾與王軒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著話。

李麽麽從外麵走了進來,行禮後道:“郡主門外有一春至姑娘找你,可識得?”

“讓她進來吧。”

“是。”李麽麽出門去把春至帶進來。

王軒年道:“你要讓春至來接手嗎?”

鍾軒瀾點點頭。

“別人恐怕不服吧。”

鍾軒瀾勾起嘴角,道:“他們會服的。時間到了,走吧。”鍾軒瀾起身牽著王軒年離開了。

兩人走出偏室,微黑的色下,白色燈籠把它照得明亮如白晝。

到了大廳門口,王軒年發現這裏站了不少人,不解地看向鍾軒瀾,鍾軒瀾沒有回應他,而是牽著他坐到了廝搬來的椅子上,剛坐下,丫環就奉茶。

管家把今日的簿冊以及花名冊遞給了鍾軒瀾,鍾軒瀾接了過來,沒有看直接放在桌上。

不久李麽麽就把春至帶來了。

春至見禮後,不用鍾軒瀾吩咐就拿起花名冊點名,一個一個的對照看。

鍾軒瀾拿起賬本一邊快速地翻閱,一邊道:“拿筆墨。”

“是。”李麽麽聽了,立即去執校

李麽麽還未歸,鍾軒瀾就把賬本看完了,又翻閱了簿冊,待人歸來,簿冊都快看完了。

管家微蹙眉,看向鍾軒瀾,是不是太隨意了?

鍾軒瀾勾起嘴角,瞥了一眼管家,管家心驚,立即低頭。

“家主,已經點完了,缺了三人。柳側妃的奶麽麽,大丫環和八姐的大丫環。”

鍾軒瀾淡淡地道:“管家帶人去抓人,賣了。”

管家猶豫不決,想什麼,可觸及鍾軒瀾那不容拒絕的目光,道:“是。”

“春至,讓他們交牌。”鍾軒瀾把今日的簿冊遞給了春至。

春至接過後,道:“是。”上前開始一項一項的比對是否屬實,再讓人把牌交上來。

鍾軒瀾道:“今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誰今日多支取了銀錢的立即把多出來的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春至對照完簿冊,還沒交出來者,就等著被發賣吧。”

王軒年看到此時的鍾軒瀾,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瀾兒就是這麼能幹。

管家把人押了過來,柳側妃和八姐也跟著過來了。

柳側妃衝上前來,高聲道:“鍾軒瀾你憑什麼帶走我的奶娘?”

“不存在的人就不應該待在這裏。春至給我掌嘴。”

“是。”春至把簿冊往李麽麽那裏一塞,走向柳側妃。

“你要做什麼?你憑什麼打我?”柳側妃一邊大喊道,一邊不斷地往後退。

春至快速上前按住了她,跪在地上,當著眾饒麵掌摑了她五下才收手。

鍾軒瀾目光微寒地望向她,勾起嘴角,道:“我雖然是個商人,可是還是一品郡主。”

柳側妃一愣,反應過來,驚慌地看向她。

鍾軒瀾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八姐,道:“我現在把這三人賣了,你們想要可以去牙行買。不過這個價錢就看你們舍不舍得出了。管家把人帶走。春至繼續。”

“是。”

管家吩咐人把那三人押走,而春至繼續對照簿冊收牌子。

八姐走過來把柳側妃扶了起來,聲地道:“娘,我們去找父王。”隨後兩人離開了。

鍾軒瀾眯了眯眼睛,看了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眼,勾起唇角,但願你們如願。

王軒年擔憂地看向鍾軒瀾,鍾軒瀾道:“正好可以擺脫麻煩。”

王軒年微蹙著眉,不是很明白。

鍾軒瀾看了他一眼沒再解釋,慢悠悠地喝著茶水,等待著人站出來。直到春至對完簿冊,也沒有人站出來,很好,膽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