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的炙烤下,滴雨未下的幽州,河水一天天的縮減,溪流幹涸,井水正在下降,田地出現裂縫等,幹旱涉及地域變得更廣,流離失所的災民變得更多。
每日聚集在新城門口的災民一日多過一日,新城門口的施粥變得杯水車薪,根本不能解救聚集在這裏的災民。
有時候,王軒年看著餓暈的災民,他真想跑回去讓鍾軒瀾開倉施粥,而理智讓他停下了腳步,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徒弟,我們回去吧!”萬三七的眼中隱藏著無奈與同情,然而,他並不打算為這些做些什麼。
王軒年掃了一眼災民,跟著萬三七往城裏走去,看著亂糟糟的大街上滯留的災民,他們看起來比城外的好些,但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們依舊是麵黃肌瘦,衣衫襤褸。
他想著應該與昔日的他差不多!
萬三七走著走著,發現王軒年沒有跟上來,趕緊回頭去尋他,可不能把人弄掉,鍾軒瀾那丫頭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向四周望去,萬三七發現王軒年停在了一處買賣人口之地,微微搖頭,走上前,拉著他向前走了,“軒年啊,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不是神,管不了這些事情,走吧,眼不見心為淨!”
王軒年皺著眉頭望向萬三七,不讚同萬三七的說法,然,他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去改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耷拉著頭,跟著萬三七走了。
萬三七道:“旱災早就發生了,官府的人不重視,朝廷更不重視,商人趁機高價賣糧,往年修建的溝渠隻是擺設,天之災,人之禍,在這幽州正在上演,我們誰都無法改變,我們隻能預防著瘟疫別發生,讓鍾丫頭能安穩地待在這裏處理事情,等她處理完事情,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任它如何,也不關我們的事囉!”
王軒年聞言,內心很不好受,他很想說瀾兒不會這樣的,但是他張不了這個口,因為他了解鍾軒瀾,如果幽州沒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鍾軒瀾絕對不會來這裏。
每日災民在增加,糧商在高價賣糧,可鍾軒瀾依舊沒有任何的行動。
王軒年輕笑了一聲,他心中甚至出現不好的猜測——鍾軒瀾打算像城裏的糧商那般,等過些日子高價賣糧。
“師父,我們每日的義診真的好嗎?”王軒年看著不斷地有人拉著小孩來到他跟前求買的景象,心中淒涼,也生出了不想去義診的想法。
萬三七道:“義診,當然好了,不僅可以檢查病情,還能給災民希望,你說不好嗎?”
王軒年想著每日重複說著的話,災民問他,是否會有人來救他們,他回答著有,讓災民堅持住。
其實他很想告訴他們,朝廷的賑災糧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你們別等了,趕緊去找新的活路吧!
每當這個想法出現時,可他的嘴巴像是被縫起來似的,根本說不出口。
“要不了多久,這些人會發現我們欺騙了他們。”王軒年望向前方的災民,一群人因為一碗水發生了爭搶,剛要去阻止他們,卻被萬三七拉住了胳膊。
萬三七道:“不能去,這些人已經變得瘋狂,此時你若是參合進去,肯定會受傷的,鍾丫頭會不高興的,跟著你的暗衛也會受罰。”
聞言,王軒年收回了腳步,轉身往另一街道走去。
萬三七跟上王軒年,問道:“徒弟你這是要去哪裏?”
王軒年道:“王府,我想去問一下災糧什麼時候到,還有王爺他們是否找到水源?”
聞言,萬三七一言不發地跟著王軒年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