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兒媳婦分割權糾紛過後,艾玲出入時萬分小心,唯恐被林母或是韓母撞見,小命不保。
這天下午,艾玲心驚膽戰地去超市采購幹糧,順手買了些橙子,然後把錢包和橙子一起放在超市塑料袋裏。又心驚膽戰地回到家,這才長籲了口氣,胡亂將水果往冰箱一放,癱軟在沙發上仿佛剛剛才從越南戰場殺敵歸來。
虛脫啊虛脫。
晚上,葉子跟何萼聞訊趕來安慰受驚的艾玲同學,三個人在團團亂轉。葉子突然大笑出聲,從冰箱裏將艾玲的錢包取出來得意地晃了兩晃:“親愛的,你把錢包放冰箱裏,是想自行凍結銀行卡嗎?”
艾玲失神地看了自家錢包一眼,茫然地接過來往桌子上一甩:“親愛的,我被嚴重的刺激了,這實在不能怪我。”
何萼忍住笑,結果笑聲悶在肚子裏邊成‘吃吃吃’的怪叫,反而更形象。
葉子今天破天荒的沒有落井下石,擺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慰問自家閨蜜那顆飽受摧殘的心靈。
“我們喝酒吧,我很傷心!”艾玲看著兩個閨蜜,失魂落魄。
北京時間12點整,三人終於不勝酒力,先後醉倒在客廳裏……
半夜,何萼被體內的肥料憋醒,晃晃悠悠地起來找衛生間,乒鈴乓啷地開燈,一陣翻箱倒櫃後,總算平安地回到客廳,趴回原來的位置正準備關燈繼續睡覺——啊——
葉子率先被何萼橫跨8個高音的嗓門驚醒:“怎麼了怎麼了,地震?”
“艾,艾,艾玲。”何萼眼淚狂飆地撲了上去。
葉子表情愕然地望著何萼,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艾玲啊,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啊,我的艾玲啊,醒醒,醒醒,艾玲,醒醒啊!”何萼抓起一身酒味的艾玲拚命搖晃,某人嘴角歪斜,流著哈喇子半聲不吭。
葉子察覺事情有變,一屁股栽倒在何萼身邊:“艾,艾玲怎麼了?”
“她,她死了!”何萼開始幹嚎:“肯定是想不開,乘我們睡著的時候自殺了,艾玲啊,你怎麼那麼傻啊……艾玲啊,醒醒,醒醒,你不是還要結婚嗎?醒醒啊,艾玲……”
“嘎——”葉子徹底傻眼了,望著被何萼死命搖晃也不吭聲的艾玲,醉酒的腦袋急切間也分不清真假。不過按理說,裝死是她一貫的伎倆,但在如此高速搖晃的頻率下居然還能保持同樣的麵部表情實屬不易,難道艾玲真的嘎兒屁著涼了?!
咣——當——
葉子嘴巴一癟,準備為好友送行,卻又不死心:“看看還有沒有脈搏。”
何萼聞言,極其鄭重地試了試,繼續幹嚎:“艾玲啊,你這個傻瓜,怎麼就想不開要尋短見啊,艾玲啊……”
葉子被何萼感染,於是跟著幹嚎起來。
終於,兩人的真情流露將鄰居吵醒,敲門進來一探究竟。
“大半夜的吵什麼吵,吵什麼吵。”
兩人沒有心思解釋,抱著艾玲的屍體繼續幹嚎。
鄰居也察覺事情有異,蹲下身來看了看:“恩,是挺嚴重的,趕緊送醫院吧。”
“還有救?”葉子看見了希望。
“應該有吧。”
“耶——”何萼首先跳了起來,抓起電話就撥打120。
“你,你確定?”葉子不放心地問道。
“確定!”鄰居把自己的排骨胸膛拍的山響:“過量喝酒引發的過敏現象,有些昏迷狀態,不過放心,沒有生命危險。”
“過敏?”
“對啊,過敏,你們看,全身都起斑了,不是過敏是什麼?”
何萼再次傻眼了:“這,這不是屍斑?”
“屍斑?”鄰居被如此弱智的問題嚇到了:“擺脫,阿姨,屍斑這麼快能顯現出來嗎?您沒念過書吧。”
葉子總算明白過來,開始痛惜自己的眼淚,對著何萼就是一通暴打。邊打還邊碎碎念:“屍斑,屍斑,屍你個頭,你摸的什麼脈,喝昏頭了你!”
“這,這裏,我摸的是這裏。”何萼戰戰兢兢地在自己脖子靠近耳垂下方的位置心虛地比劃了兩下,趕緊認命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寧死不吭聲了。
鄰居頓時被無知的何萼震驚,口吐白沫,終於厭煩了兩個神經病的表演,盯著一雙睡眠不足的金魚眼‘砰’地一聲甩門而去。
第三天,艾玲終於安全出院,盯著頭上被何萼死命搖晃撞出來的無數個大包,欲哭無淚。何萼知道自己犯了決策性的錯誤,仿佛狗腿子一樣跑前跑後,殷情照顧。
“這個傻子!”葉子似乎比艾玲還要糾結,一路上不住地歎氣。
安全到家後,何萼又從廚房端出一鍋雞湯,媚笑著送到艾玲眼跟前:“您先喝碗雞湯壓壓驚,大人不記小人過,原來我的愚昧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