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王子林家,除了小伍子和袁曉德,其他幾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抓緊時間休息,至於王子林家發生了什麼事,全都沒有在意。
隻有小伍子和袁曉德站在他家門口,想進去看看,但一看到王子林這個樣子走出來,小伍子一頭霧水,連忙問;“怎麼啦?”
“她……她們都不在。”王子林有些緊張地說。
“不在,你也不要緊張成這樣啊,真是,嚇我一跳。”袁曉德說。
“現在應該是吃飯的時間了,兩個人都不在,不知道出什麼事了,當然有點緊張啊,又不是你的娘和媳婦。”王子林有些不高興地說。
對呀,現在是吃飯的時間了,我們也抓緊吃飯吧,吃了好趕路。想到這,小伍子喊到;“大家抓緊吃飯,吃了好趕路,別躺著了,一個個草雞一樣,也不曉得你們以前是怎麼過來的,快起來吃飯。”
其實,說是吃飯,也不過就是每人從自己的幹糧袋裏掏出番薯啃而已。
“我等會邊跑邊吃,現在想休息一下兩隻腳,嘴巴又沒累著。”朱炎平喃喃著說。
小伍子聽見了,想想也是,飯可以邊跑邊吃,腳卻不能邊跑邊休息,就說;“隨便你們了,想現在吃的現在吃,不想現在吃的也可以,反正不能耽誤了跑路。”說完就和袁曉德一起進了王子林的家門。
王子林失望地蹲在門口,雙手抱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伍子一進王子林的家門,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他家裏什麼異樣,家裏的東西都擺得好好的,也沒有亂,倒像是家裏人出去幹什麼事去了。
“你急個鳥,她們可能是串門或走親戚去了吧?”判斷了一下之後,小伍子說。
“嗯,也許吧。”王子林抬起頭,隻見他眼圈都紅了。他知道,他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況且,她們也並不知道他是參加紅軍了。
“要不,去找找。”看見王子林傷心的樣子,袁曉德說。
“沒時間了,又不是一去不回來了,準備出發吧,你留點東西在家裏,讓你娘和你媳婦知道你回來過又走了。”小伍子對王子林說。其實,這時候的小伍子也根本不知道紅軍的處境,也萬萬沒有想到,紅軍這一去,會到了陝北,變成解放軍再回到雲南時,已經是十五年以後的事了。
小伍子和袁曉德走出王子林的家,王子林返回去,從身上取下一雙草鞋放在床下,又從幹糧袋裏拿出兩個番薯,放在飯桌上,用一隻碗蓋好。然後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就戀戀不舍地走了出來,站到已經列好的隊列中。
“全部都有了,向右轉,跑步走。”袁曉德喊著口令,三班就整裝出發了。他們的休息時間,前後加起來不到十分鍾。
“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沒吃飯和趕快吃,吃完了就要上山了,一到了山上,你們想吃都吃不了了。”小伍子對剛剛走動的戰士們說。
“有大路不走,走小路幹什麼?”有人輕聲嘀咕道。
“誰在說話,給我大聲點,我聽不見。”小伍子不高興地喊起來。
聽他這樣一喊,剛才輕聲說話的人反到不吱聲了。
“我告訴你們,如果走大路,根本不能完成這次任務,隻有走小路,把原本的彎路拉直了,才能按時趕到目的地。”小伍子說。
“班長,也要考慮到走小路我們不認識路的因素吧,而且,如果迷路了怎麼辦?不就耽誤了時間了嗎?”袁曉德對小伍子說道。
“我當然知道小路,不知道的話我也不會要求走小路了,萬一真的迷路了怎麼辦,這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好啦,飯吃完的,沒吃完的,都給我注意了,起步,跑!”說到這個“跑”字,小伍子的聲音特別響亮和有力。
聽到命令,那些吃完了的感到高興,那些沒吃完,或者正在吃的,也隻能把手裏的番薯放回到幹糧袋裏,打起精神跑動起來。
“向左轉,上山。”小伍子命令道。
走在前麵的袁曉德就轉了方向,爬上一條往山上去的小路,在後麵斷後的小伍子,在一開始跑的時候,就抽出刀來,看到有樹,就在樹身上砍一刀,刀痕的縱向與他們前進的方向一致,顯然是在為後麵跟來的部隊指引方向,但他這麼做,班裏除了他,其他人都不知道,有人還以為他是手癢癢砍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