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紅旗 31、
1949年春,已經在勤定縣呆了兩年多的獨立師接到命令,揮師東進,直指南京。
在勤定的兩年多時間,獨立師也沒有閑著。在城北的文廟駐紮下來後,把起義官兵整頓好,不願意當兵的,給路費回家,身體素質太差的,勸其退伍,有技術特長的,編入工兵團,原來是炮兵的編入炮兵團。營職軍官,由士兵自己選,教導員由師部或各團派,連長一級也由士兵自己選,指導員由團部派。然後,整個獨立師整編下來,就是五個團,除了縱隊給的四個團編製,另外隻能成立一個獨立團。每個團兩千多人,而獨立團卻有三千多人,加上工兵團和炮兵團,獨立師達到了近一萬五千人。
原來江東陽是要去三團任團長的,現在,小伍子把獨立團交給了他。王拔群兼任二團團長,朱炎平兼任了三團團長。
這樣一來,師部的長住領導,就隻剩下王子林,除非有大事,小伍子、王拔群、朱炎平都基本在自己的團裏忙。
按理說,張子才這個政委,是應該呆在師部的,但他也和其他幾個師首長一樣,天天不在師部,他就跟著小伍子,在一團呆著,像是小伍子的跟班一樣。
原本要去當副軍長的他,好像發現了首長要他下來陪小伍子的用意,所以,也不呆師部了,就降低身份,天天跟著小伍子,看他練兵,看他治軍,看他的為人,揣摩他如何打仗。但是,他也時時提醒小伍子,軍隊在為誰打仗,軍隊要聽黨的指揮,要絕對服從組織等政治上的事情,以提高他的政治覺悟。
小伍子呢,看他是政委,又是老上級,就沒攆他,就讓他跟著自己,有事沒事的就向他請教請教。張子才呢,政治上的事,他一請教就說,軍事上的事,就隻聽他的,從不插話,不提自己的看法,隻是反複揣摩他的打法,雙方的兵力對比,以及戰後的勝負結局,然後再幫他寫作戰總結,從中學習戰爭,學習打仗。
他領會到,老首長是要他下來熟悉基層,特別是來熟悉小伍子,向他學習,不但要政治覺悟高,也要軍事思想先進,作戰理念先進,這樣一想,他就覺得,自己不可能在獨立師長久呆下去,不出一到兩年,自己必然走人。
獨立師雖然駐紮在勤定,但各個團卻不在勤定,勤定隻有警衛營守著。其它各團,都在外麵東征西討,戰線不斷向東南延伸,離長江邊不到一百公裏。
一年半以後,張子才果然被調走,不是去當副軍長,而是直接當了軍長,並且直轄了小伍子的獨立師,原來,小伍子的獨立師是由縱隊直接管。而張子才一走,縱隊沒給他另派政委,小伍子就兼了政委一職,老團長也知道,派其他人來沒用。
這天上午,獨立師召開了營以上幹部會,準備為這次的東進做動員。
動員會就在勤定縣城北的文廟裏召開,這裏暫時做了獨立師的師部。雖然獨立師的師部還在勤定,但最遠的部隊,卻已經在一百公裏外了。這次會議之後,獨立師的師部也要搬到一百公裏外的長江邊上去了,按照慣例,這一去,肯定是不會再回來了。
而運動到一百公裏外的,正是江東陽的獨立團,因為師部也將到達獨立團所有的長江邊,所以,這次會議就沒要江東陽和他手下的營長們來了。
除了獨立團,其他各團都必須在頭天晚上趕到,而到了半夜,其他各團都到了,隻有王拔群兼任團長的二團還沒有到。
二團的駐地離師部隻有五十公裏,早上下的命令,到半夜了,也應該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王子林打電話問了幾次,那邊留守的人說他們中午就已經出發了。至於為什麼晚飯了還沒到,留守的人也說不出原因。
王子林就派出了騎兵通信員去找,通信員回來說,半道上遇上洪水了,無法過江。對岸也沒看到人。
得到通信員的彙報,王子林知道遇上大事了。
現在部隊所在地是江南,不是少雨的北方,而現在又是春天,遇上大雨,河水上漲,衝毀道路和橋梁是常有的事。
他馬上給小伍子說了這事,小伍子一聽也急了,馬上叫來張維世,跟他說;“你也別開會了,趕緊帶你的兵先走吧。”然後,他就在一張地圖上劃了一條部隊的行軍路線給他,說;“沿這一條線路,道路、橋梁,河水,你得負責不能出問題,耽誤了全師的行軍時間,我唯你是問,去吧!”
得到命令,獨立師工兵團提前連夜出發。
風卷紅旗 32、
二團沒到,工兵團又提前走了,晚上的聚會就有點冷冷清清,不到一個小時,就草草收場,各自趕快回到駐地,還是想想怎麼馬上開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