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村口呢!”
那小夥兒被宋德鄰的舉動嚇了一跳,伸手朝著前麵指著。
杏花村總共就這麼大,馬路隻修到了村口,入了村子裏,就隻剩下了石子小路和泥濘小路。
宋德鄰拉著金秀蘭往那邊走。
金秀蘭不願意去:“怎麼了?鄰丫頭,不是說去買肉的麼?我們不去看熱鬧了。”
金秀蘭把先前這些人的話也聽見去了,這個村子裏幾十年沒見誰家有個什麼有錢的親戚。
先前的陳仁智,再加上這個神秘的人,頻繁的出現有前任。
金秀蘭便也覺得和宋德鄰有關係。
宋德鄰自然也是這麼想。
“你放心吧,媽,再有錢的人,我也不會跑的。”
宋德鄰開口對著金秀蘭說道,繼續拉著她的胳膊。
金秀蘭沒想到宋德鄰會說的這麼直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微微紅著,神情閃爍,隻好跟著去了。
村口。
果真,停著三輛車。
最前麵的一輛車,最大,車皮最黑最亮,一看就比另外兩輛車上檔次,上麵的標記是‘Y’。
上麵此時坐著一個穿著皮質連衣裙,頭發精致盤起來的女人。
氣質沉澱,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後麵兩輛車上下來人,拉開了在這輛車的車門,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揚著下巴,駐足在路邊,仰麵朝著四周看去,梯田、丘陵山坡、杏樹,這是她對這個村子最初的認識。
除此,便是窮和窮。
就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麼絕世的好酒?
“走吧,去看看仁智的酒廠!”
阿遠迎上前,彎腰恭敬的道:“好的,太太,我來帶路。”
宋德鄰掩在人群之中,遠遠的看著,然後悄悄拉著金秀蘭走了。
如果她沒猜的錯,這個女人便是陳仁智的媽了吧,長得這麼年輕,看上去比她都大不了多少似得。
而且那份氣度和氣韻。
哎!她和陳仁智果然相差甚遠。
宋德鄰心裏麵有些空落落的,拉著金秀蘭走了。
金秀蘭把她眉宇之間的那些失落捕捉下來,心裏有些慌張,難不成宋德鄰已經對陳仁智動感情了?
那她兒子怎麼辦?
不行,不行。
金秀蘭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兩人走到肉攤,宋德鄰看起來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倒沒有真的因為陳仁智而難過,就是難過人生來有貴賤,又因貴賤分階層。
她和陳仁智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階層。
她不服。
憑什麼。
她一定要憑著自己的努力,打破這個階層。
“媽,回家我給你做獅子頭。”
“走!”
宋德鄰拎過豬肉,拉著金秀蘭往家走。
獅子頭,是宋德鄰最拿手的菜,當年爹爹走南闖北,最舍不得的就是淮揚地的獅子頭。
她聽爹爹說過之後,便想了法子做出來,爹爹說也勉強做出了淮揚大廚的八成口味兒。
獅子頭選用的是半肥半瘦的肉,洗淨剁成肉泥,然後加入蛋清、蔥花、薑蒜末、捏成嬰兒拳頭大小的丸子。
宋德鄰一半清蒸、一半油炸。
清蒸的,取了湯汁加入菜葉子、幹菌子,熬成了湯。
油炸的,又調好醬汁,紅燒了澆淋,看上去,色澤鮮豔,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