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許久。
宋德鄰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好像在水裏的那些年,她想方設法的想要鑽出水麵呼吸一下空氣一樣。
她此時也渴望著空氣。
甘潤之終於在她快要背過去的時候,鬆開了她。
宋德鄰癱軟在副駕駛的皮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就好像癱軟在岸邊離開水麵的魚,雙頰緋紅,目含春色。
甘潤之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終於是忍不住,將她扯進了懷裏。
“說過很多遍,我對你是認真的。”
倚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結實有力的心跳,宋德鄰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剛才他眼底有很痛苦的神色,讓宋德鄰想要忍不住詢問。
還不等著宋德鄰問出口,甘潤之就先說了出來。
“你有媽媽麼?”
宋德鄰從小是沒有媽的,轉世托生到這個身體,這個身體的原主也是沒有媽的,從小被老父親養大,老父親將她養大之後,也隨之去了。
所以顧世勳死後,金秀蘭和趙淑芬才敢做主要把她許給別人。
宋德鄰窩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
甘潤之喃喃道。
“我有,但是我情願沒有。”
“因為,她就是我的噩夢,都說省城甘家是世家,實際上淮海桓家才是。她是淮海桓家的長女,一直驕傲。但是卻被許給了一個東部的小省城的世家甘家。這對她來說是打擊很大的,所以生下我之後,她對我的要求很嚴格,從小我的功課,要是不能拿到滿分,就非打即罵,有次我發高燒,不想去考試,便哀求她,讓我在家裏歇息一天,但是她卻狠狠的把我從床上拽起來,給我套上衣服,讓司機送我去了學校,並且還威脅我,要是考不到滿分,就不要回家了。”
“後來,我還是沒堅持住,考試考到了一半,我就因為高燒,暈倒在桌子上,班主任讓人把我送到了醫院,經過搶救,我總算是病情穩定了下來。”
“媽媽來了,我以為這次她總算相信我不是裝病的,是真的生病需要休息。”
“結果進入病房的她,居然對著我就是一頓冰冷的謾罵,言語之間仿佛我就是個廢物。”
“那次之後,我便知道,母愛,於我不過奢求。”
“我出國了,和她自那以後,極少說話。”
這也是為什麼顧賢喊他一聲爸爸,他便產生想要照顧他的想法。
宋德鄰聽著,感同身受。
在很小的時候,她的生母便去世了,奶奶那個時候還在,爹爹沒有兒子,奶奶便做主又抬進來了一個。
那個女人很裝,在所有人都在的時候,對她非常好,以至於她感動自己終於有媽媽了,卻沒有想到不過一場噩夢。
等到爹爹和奶奶不在的時候,她便對自己開始折磨,讓她幹活,罵她,用針紮她,還威脅她不允許告訴奶奶和爹爹。
終於有一次,奶奶和爹爹出門做生意有東西忘記帶,便打了一個回趟,正好看見後娘在用針把她按在地上紮。
也正是這一幕,爹爹才發誓再也不續弦了,並趕走了那個女人。
宋德鄰知道,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小的時候對於母愛的渴望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