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快速的衝到病房外,喊道:“快!快來人!急救。”
護士,助手全部衝過來,推開律師和趙淑芬等人,推著老太太的移動病床,朝著急救室去了。
幾個小時過去,老太太的情況總算是恢複了穩定,但是醫生再三叮囑,若是不想要老太太現在就死,就不能再受刺激了。
這話是說給趙淑芬他們聽的。
趙淑芬這些人卻極其不要臉的,朝著金秀蘭道。
“聽見沒有,老太太不能再受刺激了,你還不帶著你的孫子走。”
氣死老太太的這種罪名,金秀蘭是擔不起的,隻好摟著顧賢回家了。
顧盛友在病房裏麵拉著老太太的手說了一會兒話,二房的吳好菊和丈夫顧盛文也來了,坐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去了。
照顧老太太的重任就丟給了趙淑芬。
不是吳好菊不想擔事兒,實在是太了解趙淑芬和顧盛友,要是自己照顧老太太出個什麼好歹,那可是什麼事情都鬧得出來。
晚上,夜幕深了。
醫生和護士該下班的下班,該去值班室的也去值班室了,受宋德鄰囑托的那個醫生,也不好一直待在顧老太太的病房不出去,隻好也離開。
顧老太太的病房裏,就隻剩下了趙淑芬和她兩人。
趙淑芬看著床上拿著長輩架子壓了自己一輩子的人,終於是動彈不的了。
她倚在床上邊上,心裏麵感慨萬千,自顧自地冷笑起來。
“媽,你是不是沒有想到,自己強悍了一輩子,臨了到頭來落得個這樣的場景?我告訴你,您兒子和我已經對您夠好了,換做其他人家,怕是早就已經接回家去等死了,我們還給你治呢!”
說道這裏,趙淑芬歎了一口氣。
“哎!也怪我,這個人心太好,媽,您可別感動,您到了下邊兒,隻要多保佑我們一家就好了,保佑我兩個兒子將來有出息,保佑我閨女將來能找個好人家,到時候逢年過節的,我一定多多的給您燒紙。”
趙淑芬嚶嚶的笑了笑,從懷裏取出一張紙,然後又拿了一個印泥。
“媽,這個是您的遺書,我找人寫的,大致就是說您的那間房子歸我,還有您的半畝地也給我,您的一些首飾存款也給我。”
“畢竟吧,我這麼多年跟前跟後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得您這麼些個東西,應該也不算做什麼吧?”
她朝著床上的人看了看,顧老太太雙目閉的緊緊的,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就是本就老朽的臉龐,現在有些脫水,臉頰凹陷的厲害,看起來就跟個骷髏似得,實在是可怕。
趙淑芬收了眼神,不敢多看。
“好了,您不說話,我就當您是同意了,那就畫押吧。”
她捏住顧老太太的手指,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就要朝著遺囑上按著。
心顫顫的抖。
趙淑芬太激動太開心了,她熬了大半輩子啊,終於熬到這一天了,隻要這老太太一死,她得了她最後的一些財產,自己的苦日子就到頭了,宋德鄰也死了,那三間青磚房還有那黑白電視機以及那收音機,都遲早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