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讓你吃個玉米糊,你還得有前提了?”金秀蘭也低嗬一聲,然後目光看向甘潤之:“你看看她,她現在多囂張,把對付外人的那些本事,也用來對付我了。”
“我……我容易嘛,我年輕喪夫,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也常年在外麵,我又拉扯你的兒子餡兒,現在、現在你媳婦居然要這麼對我……我……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金秀蘭越哭越厲害了,恨不得挑撥的甘潤之上前去抽宋德鄰一個耳光,讓宋德鄰強行給金秀蘭低頭認錯,才罷休。
然而,宋德鄰是誰?
宋德鄰可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包子。
甘潤之也不是顧世勳。
還沒等甘潤之繼續勸話,宋德鄰一個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夠了!媽,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你若是一心一意對我,那我就恭恭敬敬的把你當媽,你要是想要對我耍心機,在我跟前扮可憐,想要拿捏我,那就是做夢!”
宋德鄰將金秀蘭麵前那一碗玉米糊端在了手中。
仔細瞧了瞧,然後輕蔑一笑。
“媽,你說的好聽,是想要我喝這一碗玉米糊,實際上呢,你不過是想要壓一壓我的威風,您覺得您兒子回來了,您有靠山了,而我,越來越本事,越來越出息,你怕你拿捏不住我了,怕我翅膀長硬了,您的長輩威風就沒了,是麼?”
“也想要學著老太太那些小動作了,是麼?”
一連兩個是麼,將金秀蘭所有的花招都拆穿了。
說的完全不錯,金秀蘭就是想要拿捏宋德鄰,她怕宋德鄰成長起來了,那她這個婆婆,就是個低三下四的傭人了,以後在家裏麵大事都做不了主了,心裏麵自然是不樂意。
而且長輩嘛,多少都有些長輩架子的心理在那邊作祟,一來二去的就沒控製得住,想要折騰些幺蛾子。
這不,甘潤之回來了,而且還順著她說話,自然就蹬鼻子上臉了。
金秀蘭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瞧著宋德鄰,本來沒受委屈,這下宋德鄰的一番話,是真叫她受委屈了,眼淚滾滾的,順著臉頰淌下來了。
“鄰丫頭,你就當著餡兒的麵,這麼說我?”
“我不想這麼說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著我,要把說絕了。”宋德鄰鬆手,手裏麵的碗‘哐當’一聲掉在桌上。
黃色的玉米糊淌了一桌子。
“媽,你想想清楚吧,我就是這麼個性格,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尺,你背後傷我一分我還你十分。你覺得你的兒子回來了,了不起了,你大可叫他跟我離婚,我宋德鄰若是留戀一下,我就不叫宋德鄰!”
話畢,宋德鄰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回了自己的屋裏。
顧賢嚇了一跳,忙的追過去。
“媽、媽、餡兒不要你和爸爸離婚啊。”
金秀蘭一愣,眼淚滾得更凶了,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作,宋德鄰這番發火,她已經醒悟了,隻是……都已經這樣,她也沒那個臉,去挽留宋德鄰。
甘潤之拍了拍金秀蘭的肩膀。
“媽,你別難過,你知道的,德鄰,就是這個臭脾氣,她若是真的想撕破臉皮,剛才怕是就已經帶著餡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