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友回來的事情,宋德鄰從始至終沒有參與。
因為廠子訂單多,所以也忙,人手也不怎麼夠,顧盛友第二天就自發的去廠子裏麵幫忙了,開始隻是在外麵的工序洗洗果子,後來洗著洗著就去看酒缸了,看著看著就去攪拌酒糟了,再最後攪著攪著就去實驗室了。
實驗室是小錢來了之後,創立了一個小型生產線,從清洗到釀造的最後一道工序,都有一個模擬生產線。
是為了新產品研究用的。
最近,就是在改良顧家的杏花米酒。
杏花米酒花裏麵的一絲苦澀一直去不掉,影響了口感,導致杏花米酒上市,一直賣不過甜杏兒酒。
當然,即便是賣不過甜杏兒酒,也比同行的其他酒賣的好的多的多。
宋德鄰仍舊是將一切看在眼裏,默不作聲。
她堅信一個真理,那就是浪子是不會回頭的,除非重新投胎。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女人天性是以家庭為重的,隻要對自己的家庭好,那她就會轉變性格,來做一些對自己家庭好的事情。
例如趙淑芬和顧老太太。
你說她們變了麼?並不是,隻是她們想通了,怎麼做才能對自己的家庭對自己的孩子好。
而顧盛友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回來也一定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而不是大家。
心態不同,出發立場不同,造就了他做出來的事情……一定和趙淑芬、顧老太太不同。
果然。
這天,李恭就來報告,發現顧盛友有些鬼鬼祟祟的,經常偷偷的趁著大家不在的時候,翻看酒糟和酒曲,還有偷偷記錄釀酒溫度和時間。
有人發現了,他就說是在觀察。
結合這段時間裏,村子裏出現的那些外鄉人,宋德鄰幾乎不用思考,就猜到了顧盛友回來的主要目的——配方!
許是顧盛友也察覺到了,大家開始懷疑他,他這天便刻意的揣著本子來找宋德鄰。
宋德鄰正坐在辦公室的椅子裏和小錢說著話。
“小錢,這兩天一定要注意去把櫃子裏麵的釀酒配方,拿去政府申請一下專利,省的有人這幾天在廠子裏麵問道了之後,先拿去申報了。”
“恩,老板想的周到。”小錢應聲。
從外麵走過來的顧盛友心裏麵咯噔一下。
怎麼現在,還有這種政策了?以前的配方都是偷偷摸摸的藏起來,現在能拿去公證?
不行,他也得告訴一下那個大老板,不然就算是他拿到了配方也沒用了。
顧盛友敲了敲門,“咚咚。”
屋子裏麵的宋德鄰和小錢立即噤聲,不再說話。
“進來。”宋德鄰朝著外麵喊著。
顧盛友夾著本子進來,朝著宋德鄰彎了彎腰:“鄰丫頭啊,這個是我這兩天對咱們家的杏花酒的觀察,你看看,對不對。”
“我覺得,我們杏花酒有些苦,興許不是酒曲的作用,會不會因為我們把花蒂一起釀造進去的原因?要不,我們試試下一次,把花蒂給摘了?”
宋德鄰眼睛一亮:“大叔,你說的沒錯,沒準真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