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芬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以前村子裏麵陷入貸款裏麵的人也不是沒有。
村西頭就有一戶,在外麵打工結識了一兩個喜歡打牌的,然後他也就喜歡打牌了,開始打得小,贏了點小錢,就開始越打越大。
這幫人是給他設套子的,故意讓他贏了一把大的,讓他吃到了甜頭,然後他膽子大了,就開始賭的大了,誰曉得一下子就輸了好幾千,為了贏回來,他就開始借錢,然後就越輸越多,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大窟窿,堵不上了。
追債人就到了家裏去要錢,農村人哪裏有那麼多錢,那個人就被帶走了,說是送到國外去打工,賺錢還債,可是第二年就沒了消息,據說……是器官被賣了。
趙淑芬聽著心裏就發寒,顧盛友躲在樓上不敢下去。
她真想從上麵把人拽下來,然後讓這些人帶走,死了拉倒。
可是,人心到底是肉長的啊。
顧盛友好歹跟著她也是幾十年夫妻了吧,還是表兄妹關係,打小的情分了,哪裏是說能狠心就能狠心的。
那幫人放下話,冷笑一聲:“給你們七天時間,籌錢,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帶頭的人,一腳踹翻一個凳子,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吳好菊從屋子裏麵出來,跑到趙淑芬跟前問著。
“怎麼了?這是?大哥又惹事了?”
趙淑芬一跺腳,一拍巴掌,就氣哭了:“誰知道啊,要八萬呐!誰曉得哪個殺千刀的,幹什麼去了。”
她跑到樓梯跟前,朝著樓上扯著嗓門喊著:“顧盛友,你給我下來!下來!”
喊了幾聲顧盛友也沒有反應,趙淑芬蹬蹬蹬的跑到樓上去了,一腳踹開門,就把躲在被窩裏麵的顧盛友給揪了起來。
“說!到底怎麼回事!”她扯著顧盛友的衣領子,怒吼道。
顧盛友瑟縮了一下:“我、我被騙了,是他們騙我。”
“他們騙你啥了?”趙淑芬又是一聲嗬斥,看著他這個慫樣,恨不得拿大耳刮子去抽他。
“我、他們讓我釀酒,我沒釀的出來,他們就說我騙人,讓我賠錢,我的錢、我的錢就讓那個女人全都卷走了……最後他們就讓我稀裏糊塗的按了手印,錢就是這麼欠下來的。”
顧盛友哇的一聲哭出來。
趙淑芬擰著眉嗬斥一聲:“他們、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不是國內的……”顧盛友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抓著頭,用力的揪著頭發,“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相信他們,對付自己人,我真不知道他們那麼狠毒,他們把我關起來,打我,我釀出來的味道不對,他們、他們就剁了我的手指,讓我接過一次,然後又剁了,反反複複的……嗚嗚嗚……”
顧盛友一臉恐懼,以前囂張跋扈哪裏還有,可憐兮兮的一把抱住了趙淑芬的腿。
“淑芬呐,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你幫我去求求鄰丫頭吧,我不想死~她一定有辦法的,她有錢、有人,一定能幫我擺平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