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染紅了半邊,也不知道是上神十裏紅妝娶親,還是在大殺四方。
蘇長歌擔心姬慕白不肯好好吃藥,心裏總是掛念著,傍晚之時還是準備回到郡主府看一看。
從左相府到郡主府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蘇長歌一路順帶買了些藥材,今日姬慕白風寒也不見大好,蘇長歌想著該換個藥方了。
路旁的攤已經陸續不在營業,一個賣糖饒老爺爺隻剩一個糖人了,蘇長歌想著姬慕白畏苦,剛剛好買回去送他。
“老爺爺這個糖人我買了。”
“請問這個糖人怎麼賣啊。”
這可難了賣糖饒老爺爺,兩個人都要買,可這糖人卻隻剩一個了。
“不知姑娘可願意將這糖人讓給我。”
蘇長歌看見眼前的公子有些驚訝,一身黃色暗紋長袍,眼睛好像一直帶著笑意,彎彎的,像夜空中皎潔的弦月。白皙的皮膚配上淡淡桃紅色的唇,唇角微微上揚就出現兩個漂亮的酒窩。
不上多驚豔,但是任誰都不討厭。
但老人們男生女相,注定一生坎坷。
“公子客氣。”
這公子依舊帶著客氣的笑容:
“姑娘不必叫我公子,我已過了弱冠之年,我可能比姑娘稍長些。”
蘇長歌有些驚訝,這公子樣貌確實稚嫩了些。
“我本就是一時興起,這糖人讓給公子就是了。”
公子微微施禮,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多謝姑娘,我兄長日日吃些苦藥,我想著送給兄長。”
這公子身著不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這越富貴的人家越是缺少這種兄友弟恭的氛圍。
不過這公子雖是身著華貴,卻並未佩戴玉佩,而是在腰間懸掛了一串鈴鐺。不知道是何種材料所製,兩個鏤空的鈴鐺晶瑩剔透,相互碰撞聲音清脆悅耳,倒是上品。
“這鈴鐺名喚吾生,原是兄長所贈。”看著蘇長歌望向自己的吾生鈴,公子也不見外的開口解釋道。
公子剛解釋完,裝好糖人,不遠處就傳來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
“阿瑤,我們該回去了。”
“知道了兄長。”
一聽見這個聲音那公子施禮告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身上的鈴鐺傳出悅耳的聲音,倒是顯得這公子年紀更是不大的樣子。
蘇長歌向公子離開的方向看去,喚他正是一個藍袍的公子,白玉發冠束著黑色長發。正低聲的與那位公子話,一舉一動除了溫潤如玉這個詞,倒是沒什麼能形容這個藍袍公子了。想必這就是公子的兄長了。
也不知是哪家養出了兩個這樣靈毓秀的人。
沒了糖人,那就回去親自做些吃的,這幾日姬慕白一直病懨懨的。卻一日未曾辭了早朝,一人高的奏折也是日日未曾斷過。
回到郡主府時姬慕白正斜靠在軟榻上假寐,一旁的奏折可能是摞起來的太多,倒下散落在一旁。
蘇長歌輕輕的將散落的奏折一本一本的放好,示意林易安不要進來,讓姬慕白好好休息會。
整理完蘇長歌回房換了衣服就去了廚房,準備些吃的,剛好等姬慕白醒來吃些。
郡主府的食材光是皇宮分配的就已經是用不完的,加上姬慕白偶爾前來,攝政王府大半的食材也供著著使用,倒是什麼新鮮食材都齊全。
“這魚和蓮子都不錯,正好配我剛買的藥材。”
忙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姬慕白也醒了過了。
“林易安,長歌可回來了?”剛剛醒過來的姬慕白聲音有些沙啞。
“剛剛傍晚時蘇姑娘就回來了,殿下桌子上的奏折也是蘇姑娘整理好了。”林易安回答聲音越來越。
姬慕白看了一眼收拾好的桌麵,還沒想好怎麼,蘇長歌就已經帶著青黛南星等人回來了:
“林副使我今日走時怎麼交代的,怎得又讓你家王爺看了一下午的奏折。”
“這這······殿下也不聽勸,還將奴才罰了。”
林易安委屈,但是林易安不。主子不聽話蘇姑娘怪自己,勸主子自己又受罰,哎!這年頭主子不好伺候啊。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是個會告狀的。”
雖然如此,但是看見蘇長歌回來了,姬慕白語氣中倒是也沒有半分責怪。
“今日如何答應我的,我剛走攝政王就又看了一下午的折子。”
姬慕白含笑掩麵輕咳著,此次風寒來勢洶洶,朝中事情又多,這麼多日苦藥也喝了,卻也不見大好。
“那些苦藥本王喝了,也好的差不多了。”
殺伐果斷的攝政王越發的像個孩子,也是老眷顧,念念不忘終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