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歌斜靠在軟榻上,認真的瞧著手裏的話本子,剛剛看到有趣的地方,就被闖進來的沐言打斷。
“樓主,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風雨樓今早剛得了一批新鮮的荔枝,這樣的季節實在難得。
沐言想著這東西樓主素來喜愛,今日又不思飲食,便讓人挑些好的親自送來了。
雖然看書被打斷了,但是不得不風雨樓如今倒是各行各列均有涉獵。單這批荔枝鮮嫩多汁這個季節便不好尋來,蘇長歌嚐了嚐倒是很有胃口。
“姐姐果然沒白疼你,有好東西還記得給姐姐送來。”
對於蘇長歌一高興就自稱姐姐的行為,沐言早就見怪不怪了。也不反駁她,因為沐言被她腰間的玉佩吸引了注意力。
“樓主,你這玉佩甚醜。這個慕字也沒有我這個沐字好看。”
沐言隻是一句玩笑話,此刻他笑的像個憨憨,他卻忘了攝政王名喚姬慕白。
蘇長歌將手中的荔枝殼丟在他的麵前,輕笑著道:
“若是攝政王殿下聽見有人如此嫌棄他的名字,不知會作何感想。”
道姬慕白的名字,那可是當初聖祖皇帝親賜的。
皇家的孩子多數難以長大,都是滿周歲甚至滿五歲才有正式的名字。
但是姬慕白一降生就得了名字入了排行進了族譜,聖祖皇帝甚至大赦下,親自祭。
旁人都是母憑子貴,可又何嚐不是子憑母貴。
沐言一愣看來最近被司空昱帶傻了,這麼明顯的事情自己竟然都忽略了,這樣醜的東西要不是攝政王送的,想來樓主收都不回收的,怎麼會還隨身佩戴。
“······不如我也送樓主一塊這樣的玉佩,還可以換著帶。”
“姬慕白要是知道你在這調戲他家娘子,你怕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司空昱依舊一襲百年不變的紅衣,剛剛還沒進門就聽見沐言驚人話。
平日沐言是最安靜不過的了,能管理好那麼大的一個風雨樓,察言觀色和高明的手腕是必要的。
最不正經的就是司空昱了,蘇長歌也是無語的很,明明自己的師兄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卻總是一副風流的樣子。
這以後誰家的姑娘敢嫁啊。
“師兄,沐言肯定是被你帶壞了。還有下次找我之前換掉你這,沾滿各種脂粉味的衣服。”
看來師兄又不知道在那個溫柔鄉裏剛出來。
司空昱還沒有反駁,沐言就幫他坐實了帶壞自己的罪名:
“司空公子了身為男子要軟,特別是語氣,會哄人才能把姑娘變成娘子。”
“咳咳,沐言啊,有些地方還是不能軟的。”
司空昱邊著邊悄悄拿走蘇長歌麵前的荔枝,卻被蘇長歌發現,一把打在手上:
“改日得讓沐言離你遠些。”
轉頭看向沐言:
“你竟還聽他的,他自己都沒找到一個夫人。風雨樓打理的那麼好,還讓師兄給忽悠了。”
這話司空昱可就不認了,什麼叫找不到,自己可是迷倒萬千女子的神醫啊。
怎麼到自己師妹口中就這樣沒用了。
“我那不是找不到,是太多了還在篩選。沐言也是的有好東西就知道給你樓主送,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這個神醫。”
拿過剩下的荔枝放入口中,不住的點頭,示意味道不錯。
沐言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家人,蘇長歌是知道的。
雖然風雨樓沒有到遍布下的地步,卻也範圍甚廣,可憑一個姓氏找人如大海撈針。
也許是因為師兄和他一樣沒有家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所以待沐言格外好,也竭盡全力幫他尋找。
同命相連,使得司空昱和沐言的關係有些微妙。
司空昱待他比旁人多了幾分真心,但是沐言卻總是不敢高攀的樣子。
在沐言眼中,司空昱和蘇長歌一樣是自己的恩人主子,即使他們二人總是讓他喚名字或者稱呼兄長姐姐,但沐言始終不肯逾越了。
可能骨子裏的自卑,沐言總是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做好蘇長歌交代的所有事情,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有用的。
“下次一定不會忘了司空神醫。”
“沐樓主客氣”
司空昱學著沐言喚自己神醫的樣子,也喚他一聲沐樓主。
兩個主子在這,被叫沐樓主沐言一臉惶恐,還是蘇長歌開口解圍:
“師兄就被逗沐言了,沐言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本就當得起。”
“是”
沐言在風雨樓中一不二,手下皆懼怕不敢招惹,卻在這二位麵前從不托大,還是如同剛剛來到蘇長歌身邊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