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還未醒來的少年,這安靜的樣子,如何都不會將他和心狠手辣的攝政王聯想到一起。
可他狠辣也隻是個少年,一個失了母親,父親沒有任何依靠的少年。
這麼多年他教養良好,從不行差踏錯,一路走到如此高度,羨慕嗎?
半條命換的……
如果可以歲月靜好,誰又願意在刀尖上生活。
“夫君,很累吧,再等等,我們就離開這裏。”
“找一處山清水秀之處。”
“我不念前世,不盼來世,隻願今生你無虞。”
蘇長歌喃喃自語,也不知給自己,還是給未醒來的姬慕白。
你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但是你一定要足夠強大,否則你拿什麼保護他。
“咳,娘子的可算數?”
姬慕白拉住她的手,也不知道剛剛的話他聽到了多少,隻是眼睛亮亮的看著蘇長歌。
每次發現自家娘子是真的愛自己,他總是不敢相信,又期待是真的,反複的確認,總是可以傻傻的高興很久。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一醒來就聽見娘子的表白感覺很好。”
許是怕蘇長歌擔心,姬慕白玩笑的口吻緩和著氣氛。
蘇長歌也知道這次並不會危及性命,若不是他這樣的體質對旁人是無用的,隻要能醒過來也就好了大半。
“今日可是見了什麼人?”
“都是平日早朝見的人,沒有特殊的人,今日想來可能隻是巧合吧。”
姬慕白的話是有些道理的,除了親近之人無人知道這件事情,親近之人也不過是蘇長歌和司空昱知道罷了。
還未來的急仔細詢問,宮中便來了人。
蘇長歌隻以為是皇上太後見姬慕白病了,派人來假模假意的關心一下。
可宮中內侍一進入,她便覺得不對,這樣大的排場是有更大的事情。
內侍恭敬跪在姬慕白的床前:
“參加攝政王殿下,王妃娘娘。”
姬慕白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他們起來,和剛剛同蘇長歌在一起的樣子真是壤之別。
內侍手中捧著明黃的聖旨,見姬慕白示意他們起來,才徐徐展開聖旨開始宣讀。
“奉承運皇帝詔曰,
今祈雪國兵臨我國邊境,實屬挑釁,特令攝政王親率七萬赤煞軍前往遇擔
欽此。”
蘇長歌猛的向前一步,剛想反駁,卻被姬慕白扯住了袖子。
接聖旨本來全家跪迎,但是攝政王卻連床都不下,隻是讓林易安接過聖旨放到了一旁。
“你們回去吧,告訴皇上本王點完兵便去。”
內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攝政王殿下氣場過於強大,在殿下麵前真的是喘不過氣來。
蘇長歌瞧了一眼聖旨,見姬慕白這樣淡定的樣子肯定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今日早朝皇上就和姬慕白了這件事情,姬慕白自然也是同意了。
無論皇城中如何分幫結派的,麵對共同的敵饒時候都格外的團結,祈雪國如何都是外人。如今無論皇上和攝政王如何不和睦,都會選擇一致對外。
“祈雪國此次準備周全,如果被它打的節節敗退,南月國必然會參與進來分一杯羹。”
若是到那個時候燼就危險了,可以征戰沙場的將軍很多,可是能號令動赤煞軍的人卻不多。
蘇長歌是一萬個不放心,戰場就像是她的心中一塊不能觸碰的地方。
“姬慕白我們離開這裏,就現在,我們馬上就離開。”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攝政王,我也不想做這個王妃,爹爹,還爹爹,他一定會和我們一起離開的。”
她真的不能失去任何一個人了,燼國的存亡她一點都不在乎,這下是誰的她也不在乎。
甚至是上一世愛恨糾葛她都不想計較了,重活一世她隻想保護好身邊每一個重要的人。
可姬慕白是攝政王啊,他可以放下下,卻不能放下身上的責任。
輕輕抱住蘇長歌:
“現在我不能走,七萬赤煞軍,如果不去領兵這七萬赤煞軍都將又去無回。”
十萬赤煞軍,姬子卿派出去七萬,他早就算準了。
他就是想消耗掉姬慕白手中這股可怕的兵力,如是姬慕白不領兵,這派出去的七萬兵馬將任人宰割,前有狼後有虎。
“所以呢,你又想丟下我一個人。”
“等我回來,回來之後我們就找一處你喜歡的地方安家。離開這個地方,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好不好。”
蘇長歌一把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
“你總是這樣······”
她的眼中是失望,是恐懼,更多的確是擔心。
轉身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