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剛剛送姬慕白出征後便回到了景王府,卻沒有看到雲斂瑤的身影。
也無事可做,白衣執棋,落子無悔。
隨著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一聲嬰兒的啼哭從門外傳來。
姬慕雲起身看去,雲斂瑤懷抱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嬰兒啼哭不以,讓他不知所措。
“阿瑤。”
雲斂瑤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兄長,這是……姐姐的孩子。”
景王自然知道雲斂瑤口中的姐姐是何人,他是知道路知遙存在的,隻是路知遙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認雲斂瑤
姐弟二人這麼多年幾乎從未有交集,可是雲斂瑤到底是這孩子的舅舅。
雲斂瑤知道那日獄中並沒有人碰過姐姐,可這孩子是何饒?
來不及過多的思考,因為懷中的孩子一直啼哭著。
“阿瑤,你這樣抱他他會不舒服的,來,給我。”
景王接過這個孩子,他窩在景王的懷中蹭了蹭他的胸膛,果然停止了啼哭。
這孩眉眼和雲斂瑤不過兩分相似,可笑起來卻和他一樣帶著兩個酒窩。
“兄長,我隻是想去看看他,一會我就將他送走。”
這孩子也許就是雲家最後一個人了,阿瑤隻是想去看他一眼。這件事情路知遙沒有透露半個,雲斂瑤偷偷尋了幾日才找到。
可這並不是把孩子帶回來的原因,雲斂瑤發現還有另一股神秘的勢力,在尋找這個孩子,而且來者不善。
路知遙給這個孩子尋了個很普通的人家,卻美滿幸福,如果不是怕這個孩子有危險,雲斂瑤是不會將孩子抱回來的。
景王沒有過多的追問,逗弄著嬰兒:
“可有名字?”
雲斂瑤搖了搖頭:“還未起名字。”
“溫潤為澤,不如就喚雲澤可好。”
“兄長……”
不是名字不好,而是這孩子不能姓雲。皇城之中隻能有一個人姓雲,那就是雲斂瑤。
等過幾日風頭過了,雲斂瑤想著找個好人家,讓他平安長大,倒是辜負了兄長這個好名字。
姬慕雲逗弄著懷中的孩子,像是沒有聽到雲斂瑤的話,自顧自的著:
“雲澤,姬雲澤,阿瑤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嗎。”
雲斂瑤猛地抬頭看向景王若這孩子能長在兄長身邊,以後定然是個翩翩君子。
可如是出點什麼意外,這孩子就是兄長的麻煩。
“兄長,名字很好,隻是……”
“我這樣的身體,若是哪家姑娘嫁與我,都是委屈了人家。”
他可是聖祖皇帝嫡子,堂堂的景王殿下啊,他竟會覺得委屈了旁人。
雲斂瑤更多的是心疼,他兄長必然會長命百歲。
景王繼續道:
“不如將這孩子交給我,做我的兒子。日後承襲景王這爵位,雖然沒有滔的權利,卻也能保他衣食無憂。”
姬慕雲是個多麼幹淨溫柔的人,瞧了這孩子一眼,就替他安排好了一生。
他突然想起當年那個一團的阿瑤了,那時自己隻能救他一命,卻無法改變他的身份。
可這個孩子不一樣,沒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直接改了身份日後就是自己的孩子,就是這景王府的世子。
阿瑤所經曆的事情,姬慕雲覺得不能在這個孩子身上,再經曆一遍了。
“阿瑤不能委屈了兄長,這孩子便是養在身邊,也不能做兄長的兒子,日後就讓他喚我舅舅,或是爹爹都可以。”
景王也不理雲斂瑤,隻是回頭吩咐管家找個乳娘,安排些做事仔細的丫鬟,又挑了個離自己和阿瑤都不遠的房間。
讓人睡著的雲澤抱走,才和阿瑤:
“阿瑤,你想讓這孩子頂著雲家饒身份嗎?這孩子一看就是個羸弱的,你就不怕一般人家養不活嗎。”
久病成良醫,姬慕雲一眼就看出來,這孩子不似一般的嬰兒健康。甚至比剛出生的孩子更加羸弱,他便更加心疼這個孩子了。
雲斂瑤動搖了,撩起衣袍跪在他的麵前:
“兄長對我雲家的大恩大德,阿瑤無以為報,日後隻要兄長開口我定萬死不辭。”
是啊萬死不辭,隻希望他將心掏給你的時候,你不要嫌棄它不幹淨。
景王連忙扶起他:
“阿瑤,這些做什麼,我怎麼能白白讓你喚這聲兄長呢。”
阿瑤沒有白白喚了一生的兄長,景王也沒有白白的喚了一生的阿瑤。
伯牙子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