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功名,一世葬你,玲瓏社稷,可笑卻無君王命。
“殿下……”
路知遙望著榻上慵懶斜倚著睿王,輕聲喚了他一句。
那水紫色的織錦寬袍鬆散的披在身上,如墨般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容顏,但隻看身形便可知他姿容定然絕世。
睿王伸了個懶腰,將青絲拂去露出一張俊秀的容顏。一雙勾魂奪魄的鳳眼,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其中。
唇邊那邪魅的笑容,即危險,又讓人忍不住靠近。
“怎麼了?是覺得本王已經被逼上絕路了嗎?”
路知遙跪在他的麵前,仰頭看著這個男人,想求他離開這座已經毫無勝算的皇城。
可她不能,她知道這個男人正在籌劃更加瘋狂的事情。
“殿下,我沒有,我隻是……隻是前來請戰。這最後一戰我願率兵出征”
“不必,你隻需告訴他們我願投降,隻是……這降詔要派人親自入城來取。”
睿王修長的指間持了一隻青玉酒杯,酒色瑩如碎玉,仰頭一飲而盡,繼續說道:
“不過攝政王不能前來,隻能蘇長歌或者景王前來。否則那就等我和城中百姓,同歸於盡吧。”
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好皇叔好過呢,哥哥,妻子他隻能選一個,就看他如何選了。
“可如果他們不同意呢,如果強攻呢。”
路知遙還是有些擔心的,前幾日阿瑤帶著宋枕清的屍體回來的時候,可是嚇壞了她。
好在這個宋枕清還有些用處,雖然這個弟弟自幼沒有一起長大,卻依舊是她唯一的弟弟。
而睿王王聽了她的話,笑了出來,想來沒有一個女子能逃過他的笑。
“本王的好皇叔宅心仁厚,愛民如子,怎麼會拋棄他的百姓呢。”
魚死網破而已,曾幾何時,睿王以為自己有最疼愛自己的母妃,最寵愛自己的哥哥。
可他死在睿王府的那一刻,全都破滅了。
上一世臨死才知道,原來太後放縱自己,不過是要養廢自己。一向敬重的哥哥,卻將自己囚禁在王府。
而母妃的死,在哪地獄般的後宮更是激不起一絲浪花。而自己更是認賊為母這麼多年,承歡在敵人的膝下。
重來一世,再怎麼樣都不會再差了。可惜上一世自己毫不關心政治,這一世倒是落了下風。
蘇長歌這個女人的厲害,他是知道的,本想求娶她,卻未想到她竟早早和皇叔走到了一起。
不過沒關係,讓自己的好哥哥失了皇位,讓太後也嚐嚐自己母妃死前受的苦,這一生就夠了。
從小到大他都未曾對皇位有過任何念頭,他是皇子啊,本就身份尊貴。他的皇叔曾經也是他欽佩的榜樣。
奈何生在皇家……
“你不必跪在這,看好你弟弟把,最好不要給我搞什麼鬼,否則我不會留情的。”
“殿下斂瑤他不會的,我會看好他的。”
路知遙偶爾也會想起那個孩子,她還沒有來的看一眼。可無論她怎麼問,雲斂瑤就是不說孩子在哪裏。
路知遙想想也對,自己還不知能活到什麼時候,無論那個孩子在哪,都會比在自己身邊幸福。
“好了你去通知我的好黃叔,然後你就在城牆之上布好弓箭手,無論來者是誰,格殺勿論。”
“殿下……”
“你是在質疑本王的話嗎?”
“知遙不敢,這就去吩咐。”
看著路知遙離去,睿王撫摸著手旁冰涼的傳國玉璽,臉上沒有一絲擔憂,也沒有一絲愉悅。
拿起傳國玉璽,順便去解決掉太後的性命,也許還能讓他死去的心有一絲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