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容最美的少年死了,這皇城該有一場大雪。
太過幹淨的人不會有好的結局,但是姬慕雲有,因為阿瑤替他做了這世間所有的惡
府中的景王,小心翼翼替阿瑤清洗著傷口,擦拭這身上的血跡,生怕弄疼了他。
那些深可見骨傷口,景王甚至都不敢去看,後來多少個午夜夢回都能回想起這一幕。
翻找著衣櫃,替雲斂瑤換上一套月白色的衣袍,還不忘替他蓋好被子。
而姬慕雲帶著淡淡的笑容就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這個安靜睡著的少年,他的阿瑤隻是睡著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每人敢來打擾他···姬慕白隻是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他,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一整夜過去了,景王依舊坐在那,可是雲斂瑤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阿瑤,休息夠了,就醒過來吧。”
隻希望來生,這個少年永遠不會碰到那個,讓他不甘心的人。
他贈他吾生,終究是贈了他一場無生。
……
而姬慕白和蘇長歌住回了攝政王府,接下來就是新皇登基之事。
可景王閉門不出,連雲澤也被蘇長歌帶回來攝政王府。
“夫君,五哥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近來天氣微涼,雲澤高熱不退,年紀又太小根本喂不下藥。
蘇長歌就這樣抱著他,好在雲澤是個乖巧的,小臉燒的通紅,也不哭一聲。
姬慕白擔心蘇長歌的身體,順勢接雲澤:
“五哥隻是需要時間想通。將他給本王吧,你自己身子本就重了不少,還整日抱著他。”
“我這不是心疼阿澤麼,身體不好,也沒個母親,父親又……唉。”
蘇長歌將熬好的藥一點點的喂給雲澤:
“阿澤乖,等病好了就可以去找爹爹了。”
“啊~~爹~~啊~”
“慕白不如等會你去看看五哥吧,等下爹爹和哥哥會過來,他們最後哄孩子了,雲澤不會累到我的。”
一旁的白芷和海棠連忙幫腔:
“是啊殿下,還有我們幫忙呢,實在不放心可以把林副使留下。”
姬慕白點了點頭,他也確實有些擔心景王,這些日子景王不出王府半步,也不許旁人將雲斂瑤入土為安。
連小世子被帶走,他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過問。
吩咐好林易安,姬慕白才前去景王府。
景王府內和平日毫無差距,本該一片素白,可景王卻不許人掛,說是不吉利。
雲斂瑤躺著的玉棺之內,景王就坐在棺槨旁,月白色的錦袍帶著褶皺,吾生鈴碎了一地。
“五哥,該讓他入土為安了。”
“我不該讓他走,不該不相信他……”
姬慕白回手將棺槨合起,景王跌跌撞撞的想打開,卻被阻止了。
“五哥,你不想為雲家平反嗎?阿澤你也不要了是嗎?”
姬慕白離開後,又過了幾日那個溫潤如玉的景王便又回來了。
多年之後,一個放出宮去的老宮女說啊,咱們天燼國的皇帝呀,是個嫡仙一樣的人。
隻是啊,有一日她看見這個嫡仙一樣的君王,紅了眼眶,捧著一壇酒跌坐在地上,口中呢喃著:
“月亮啊月亮,你能照到世間萬物,如果照到他,就替我告訴他,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