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上官馳一拳砸了下去,卻不是砸在司徒雅的身上,而是砸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頓時,骨節破了皮,血滲了出來,司徒雅被他過激的行為嚇一跳,諾諾的伸手想察看他的傷口,卻被他粗暴的推開:“在我還不打算傷害你的時候,馬上從我眼前消失,立刻。”
這樣的上官馳,是司徒雅沒有見過的,幽深的黑眸閃耀著想要殺人的衝動,額頭青筋暴露,雙拳緊握,如同一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她驚慌的後退,一直退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了門,心砰砰亂跳,有一種複雜的感覺,總覺得那個看似可怕的男人,其實比誰都可憐。
背靠著門仔細聆聽外麵的動靜,隱約似乎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她不確定的將耳朵貼近門板,很快確定,不是她的錯覺。
哧一聲拉開門跑出去,卻在看到眼前一幕時,嚇得目瞪口呆,上官馳蜷縮在牆角邊,雙眼無神,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漓,兩隻手更毫無意識的掐著自己的臂膀,白色的襯衫已經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絲。
“上官馳,你這是怎麼了?”
司徒雅顫抖的蹲到他麵前,用力搖晃著他,手觸及過去,才驚愕的發現,原來一個活著的人,竟然也可以擁有一具如同死去的身體……
“不要靠近我。”
上官馳痛苦的將她推到一邊,隱忍的說:“進去,馬上給我進去!”
“我不會放任你不管的,我去喊人。”
司徒雅爬起來就要往外走,卻被上官馳阻止,他憤怒的咆哮:“誰要你管閑事了?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不要動不動就讓我消失,該消失的時候我自然會消失,不該消失的時候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一樣不會消失。”
她固執的奔了出去,用力敲響公婆的房門,“爸,媽,快起來,快點起來……”
婆婆披了件衣服出來,慌亂的問:“怎麼了?”
“快去看看馳,他現在好像很不舒服。”
司徒雅話剛落音,就聽到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老夫人心一緊,與老公一起奔進了兒子的房間,地上一堆的瓷片,是兒子把古董花瓶給砸了。
“快拿藥。”
婆婆焦急的吩咐媳婦,司徒雅早已慌了手腳:“藥?什麼藥?”
“中間抽屜裏。”
老兩口將兒子強行按倒在床上,接過媳婦手裏的藥,倒出兩顆塞到他嘴裏,慢慢的,上官馳的情緒穩定下來,不再自虐,也不再有砸東西的衝動。
司徒雅已經被嚇壞了,她木然的盯著床上吃了藥沉睡的男人,心裏百感交集,想開口詢問婆婆這是怎麼一回事,卻發現婆婆淚流滿麵,公公也是一臉的沉痛,這樣的氛圍,不管有多困惑,都不能不顧慮他們的感受。
“媽媽,別難過了,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司徒雅小心翼翼的安慰,生怕說錯一個字,會讓婆婆更傷心。
上官老夫人流了許久的眼淚,才起身沙啞的對媳婦說:“跟我來。”
她隨著婆婆來到了隔壁的客房,關了門,婆婆含淚握住她的手,抱歉的說:“對不起,結婚前對你隱瞞了一些事。”
“什麼事?”
“你等我一下。”
老夫人出了去,屋裏隻剩下司徒雅一個人,直覺告訴她,婆婆要說的事肯定跟上官馳討厭女人有關。
片刻後,婆婆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張照片,“你看看。”
司徒雅接過去,端詳著照片中的俏麗女子,是與她完全不同的類型,很可愛,笑容很陽光。
“她是?”
“她叫唐萱,是我兒子曾經深愛的女人,我兒子非常非常的愛她,兩人三年前差點就結了婚,可是卻在婚禮當天,她拋棄了在禮堂苦苦等待她的新郎,與另一個男人私奔,從此杳無音訊。”
“拋棄?你是說這個女人拋棄了馳?”
“是的,而且還是舉行婚禮的那天,那一天,是我們上官家的恥辱,更是我兒子噩夢的開始。”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愛他嗎?”
“這個問題,我兒子比你更想知道,更嚴重的是,帶著唐萱一起離開的那個男人,是我的親侄子,也就馳的親表弟,他叫趙亦晨,在沒有帶唐萱離開之前,他和馳關係很好,馳把他當成親弟弟,可就在那一天,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毀滅了,他最親的兄弟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兩個他最信任的人,同時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