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悲傷氣息的屋子裏,突然間連呼吸都無法呼吸,上官馳噗嗵一聲跌跪到地上,從喉間發出了悲慟的哭聲,她終於還是走了,在他每天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麵對她時,她還是走了,沒有回頭,沒有掙紮,毅然決然的棄他而去……
他的人生又一次在感情麵前栽了跟頭,一個人要有怎樣堅韌的心,才能麵對這一次又一次感情的創傷,這一次,他想,他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哀莫大於心死,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每一次都是拿真心在愛,結果卻是一次次被拋棄,他知道小雅累,知道她的壓力有多大,她的離開不是她的過錯,他隻是不能接受,為什麼沒有兌現一起麵對的承諾。
她留在他身邊,他尚且有麵對生活的勇氣,如今她走了,他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的心又恢複了過去的冷漠,甚至,更冷漠。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冷的卻是一顆心,那顆時刻為了司徒雅而跳動的心髒,在她離開的刹那間,就停止了跳動。
天漸漸的亮了,心卻依然黑暗,而且,這種黑暗是無止境的……
空曠而寂寞的車站,在清冷的站台旁,站著一抹孤零零的身影,很快的,她就會離開這裏,去向一個沒有他的未來。
兩個原本心連心的人,就這樣分開了,不是不愛,而是沒有辦法再愛。
當連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的時候,還有什麼,能支撐著愛情繼續延續……
淩晨一點到現在七點,她已經在站台旁站了整整七個小時,雙腿早已麻木,但最麻木的地方還是在心裏,她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這裏,此生再去哪裏,都將會是一種失落。
上官老夫人推開兒子房間的門,看到兒子躺在地上,驚慌的喊道:“馳,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睡地上?!”
上官馳閉著眼不回答,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來,就這樣靜靜的死去。
“小雅?小雅呢?”
老夫人看到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嗬,上官馳聽到母親詢問小雅,這才睜開眼,目光空洞的問:“她去了哪裏,你們不應該比我清楚嗎?”
“我……我……”
老夫人說不出話,起身奔下了樓,喊來家裏的總管:“馬上派人去找一下少奶奶,確定了她在什麼地方立刻通知我。”
派出去幾十個人,不到半小時,就有人彙報,司徒雅在城北火車站。
老夫人迅速趕過去,還有十分鍾司徒雅即將離開,她手裏握著買好的票,表情木然的盯著地麵,已經流不出淚,昨晚的一夜,她已經把一生的淚都流光了。
盡管一顆破碎的心,還有一絲餘痛。
“小雅,小雅——”
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她僵硬的扭過頭,看到了向她奔過來的婆婆,她的眼中,沒有多餘的神情。
老夫人一見到媳婦,就抱住她失聲痛哭:“孩子,媽隻是讓你暫時跟馳假離婚,並沒有要逼你走,你這是要去哪裏?”
司徒雅沉默不語,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想說了,婆婆以為讓她和上官馳離婚隻是權宜之計,孰不知,在說出那句話時候,她就已經拆散了一對相愛的人。
“天大地大哪都能去。”
“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兒子會怨恨我一輩子的……”
她冷冷的抬眸:“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留在這裏看著我愛的人跟別的女人如何生活嗎?”
“不是不是,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住處,會有傭人服侍你,你可以利用這一年時間好好養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啊。”
嗬,司徒雅諷刺的笑笑:“在媽你的眼裏,我就是這麼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嗎?你們讓我離婚我就離婚,讓我留下我就留下,我的人生一點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了?”
“小雅,媽不是這個意思,你無父你母的,我隻是不想讓你受苦……”
“再也沒有什麼苦比我現在更苦,所以,謝謝你還能對我有一絲慈悲之心,不過很遺憾我不需要。”
司徒雅最後撇她一眼,拎著行李準備上車,老夫人拉住她,哭著說:“小雅,一定要走嗎?”
“你兒子都留不住我,你認為你能留得住嗎?”
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好,既然你鐵了心要走,這個你拿著,出門在外,一定不能苦了自己。”
“不必了。”
司徒雅並沒有去接那張支票,她離開上官馳是因為她累了,堅持不住了,並不代表她不愛他了,接受婆婆的錢隻會玷汙兩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