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店的包廂,敲開了門裏麵隻有司徒長風一個人,上官馳鬆了口氣,低聲對司徒雅說:“我在門口等你,有事喊我。”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你們父女之間的談話,我就不旁聽了,記住,要是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喊我。”
“好。”
司徒雅進了包廂,司徒長風指了指餐桌旁的凳子:“坐吧。”
“你找我什麼事?”
瞅一眼餐桌上精致的食物,她想,司徒長風不會隻是為了想跟她吃頓飯。
“我們父女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今天就彌補一下這個遺憾吧。”
司徒長風倒了一杯白酒,緩緩送入口中一口飲盡,司徒雅有些想笑,遺憾,遺憾這個詞怎麼也不像是從司徒長風嘴裏會說出來的話。
“小雅,自從那天你離開後,我仔細的想過了,我確實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兩個人,我今天約你出來不是奢望你原諒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是沒有良心不安過,我也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小雅,對不起……”
司徒長風語無倫次的道歉,眼角滲出兩滴混濁的老淚,司徒雅麵無表情的望著他,他頭上夾雜的白發證明他已經老了,她是否該慶幸,他總算沒有到臨死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
“你想對我說的很重要的話就是這個嗎?”
司徒長風點點頭,抹了抹眼角:“前天夜裏突然夢到了你母親,她罵我是混蛋,罵我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她罵的沒有錯,我就是個混蛋,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那些年,明明清楚你們母女過的艱難,卻從未伸過一次援手,你媽媽恨我是應該的,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一個人終會有因果報應,而我現在也已經遭受到了報應,阿嬌的母親死了,阿嬌嫁給一個與我年齡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卻還被拋棄了,我自己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小雅,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請你接受我的懺悔,我可能要離開這裏了,爸年齡大了,這次離開後這輩子可能也就沒有機會再見了……”
“我原諒你。”
司徒雅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眼淚也滲出了眼眶,“但是正如你所說,那些年,你明明清楚我和媽媽過的多艱難,卻從未伸出過一次援手,有些傷害是沒有辦法彌補的,所以我原諒你卻不可能和你回到父女相親相愛的程度,今後,請多保重。”
“你妹妹呢?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能不能放過她?”
司徒雅停下步伐,微微側目:“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付她,所以,你帶她走吧。”
出了包廂,一眼就看到她心愛的男人正耐心的等著她,那一刻,心底的柔軟是駛無前例的,至少這輩子,她的身邊都會有這樣一個人相伴左右。
上官馳看她眼圈紅紅的,什麼也沒問,上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輕聲說:“我們回家吧。”
隨著晴晴與季風的婚禮臨近,上官馳對付譚雪雲的步伐也越來越緊,他自從和白七爺聯手後,譚雪雲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過,先是往國外周轉的資金受到嚴重阻撓,後是一些反貪局三天兩天的找她談話,她清楚這些都是上官馳背後搗的鬼,一怒之下,撥通了上官馳的電話。
“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上絕路?”
她開門見山切齒的質問。
上官馳諷刺的反駁:“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在你當初做那些齷齪事時,就該想到,這是再給自己挖墳墓。”
“嗬,齷齪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上官馳停頓了一下:“害死我父親就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是啊,上官少爺你一直都清楚你父親的死與我脫不了關係,其實你早就知道我跟你父親說了什麼,對吧?”
譚雪雲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就如同她的表情,猙獰恐怖。
上官馳沒有說話,但卻可以讓人感受到,他即將爆發的憤怒。
“如果你不給我一條活路,那麼我們大家都別想好過,如果我把告訴你父親的話再轉訴你老婆,結果又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