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她送到醫院的女職工宿舍門口。
“我寢室的那個人今天夜班。”她纏繞著我不願意分手。我忽然感覺大腦“嗡”地一下,欲望頓時充滿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進門然後將門反鎖,我擁著她然後瘋狂地親吻她。
我終於要得到你了,我終於要得到你了!我心裏瘋狂在這樣呐喊著。
她的嘴唇拚命地吸吮著我,我的舌頭被她吸到了她的喉根。她的瘋狂讓我暫時忘記了牙齒對我舌根的折磨。
……
那天晚上我們不知道瘋狂地做了多少次,一直到天要亮的時候我才疲憊地睡了過去。
“醒醒!海亮,你快醒醒!”
“怎麼啦?”我迷迷糊糊地問。
“天亮了,我寢室的那個人要回來了。”小月搖晃著我的肩膀說。
我頓時清醒了過來,該死的集體宿舍!
急匆匆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快速地離開了她的寢室。我感覺自己就像與人通奸似的地狼狽逃竄。
回到自己的寢室後略略地洗漱了一番,隨即就坐在自己的床沿發呆。
“哥們,昨天晚上到什麼地方幽會去了?”我的同室從他的床上探出頭來問我。
“喝酒,醉了!”我悶悶地說。
“哥們,少喝點,喝多了會影響xing欲的。”他朝我開玩笑說。
我的同室叫傅餘生,也是今年才從另外一個學校研究生畢業分到這個醫院來的。他的專業比我的好,他是一名泌尿外科醫生。
他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就不再與我說話了。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的,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也就是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剛搬到這個地方見了一次麵。
我坐在床沿想著昨天晚上的一切,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太奇妙了。在研究生的三年中,我與曹小月的交往並不多,即使有時候碰見了她也僅僅是說幾句話而已,一起吃飯的時候卻都有導師在場,我們幾個弟子的心思都全部用在如何去討好自己的導師去了。這次回家前她雖然向我表達了那樣的情感,但是我和她其實從未認真交流過。
我以前看她都是以一種仰視的心態。她的美麗讓我有些自卑。
酒精這東西太奇妙了,它讓我跨越了與她談情說愛的中間環節,直接與她緊密地、負距離地接觸了。
趙倩!我忽然想起了那個現在還在家鄉小城的女人。此刻,我的心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馬上要上班了。你還不去吃早飯啊?”我的同室拿著飯缸問我。
“我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現在不想吃。”我回答。
“要不我給你帶點回來?”他關心地問我。
“不用了。”我朝他笑了笑。
“還是吃點的好,你和我一樣,還要看一整天的病人呢。不然看到那些惡心的東西會難受的。”他又朝我開玩笑。
我承認,外科醫生的玩笑要比我們科室的人開得要大得多,特別是泌尿外科。他們常常以“修下水道”工作自居,所以,在他們談論起生zhi器官的時候就如同在說菜市場上的蘿卜、白菜一樣的隨意。他們在開玩笑的時候不會去顧忌在場的人是什麼性別,隻要有興趣隨口就講——
老外那東西看上去大,可是它的伸縮性卻遠遠不如我們國人。所以我們一點都不需要自卑。我們可是秉承了孔子的文化傳統,伸縮自如、韜光隱晦;
外國人的那東西是縱向發展,而我們卻是橫向擴張。對於女人來講,她們更喜歡橫向;
不要去和女人比大小,男人永遠都比不過的;
如此種種,語言豐富多彩、精彩紛呈。既包含了哲學道理又有著豐富的醫學想象力。這是專業特有的幽默。
不過,我現在卻沒有任何想去和他開玩笑的興趣,從我對他的初步了解來看,他還算是一個豪爽、喜歡關心別人的人。
幸好我今天不再是門診。一大早我就到病房上班去了,在對自己管轄的床位進行了查房後就回到醫生辦公室開醫囑。我剛回到辦公室曹小月就進來了。她朝我嫣然一笑,我發現她的眼睛裏麵全是柔情。我也回應性的朝她一笑。
“沒什麼吧?”她問我。
“就是困得很。”我曖昧地回答說。
她的臉上頓時一片緋紅。
辦公室內有幾個護士不住地在裏麵穿梭,我們也就不便多說。看著眼前的醫囑本,我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精力,我的腦子裏麵全是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時候狂亂的情景。
忽然感覺自己的那個部位開始有了反應,我抬起頭來悄悄地去看她,發現她也正抬頭在往我這邊看著。
“撲哧!”她頓時笑了起來,笑得燦爛如花。我的心裏不禁升騰起一種柔柔的溫情。
“淩醫生,今天我也回病房來了。”我們兩人正溫情脈脈的對視著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
是黃杏兒。
我急忙將目光收了回來。在我目光收回來的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見了小月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容。
“黃護士啊,怎麼?今天你也不上門診了?”我微微地笑著問她。
“我輪轉結束了呀。哎呀,你不知道,我在門診這三個月煩死了!天天碰到的都是那些髒病。”她的語速很快,不過聲音很好聽。
“那沒辦法,誰叫咱們是幹這個的呢?”我泛泛地說。
“就是呀。我們命苦啊。對了,淩醫生,我可和你是一組的呢。嘻嘻!淩醫生,今天的醫囑開好了沒有?”她直接走到我得麵前,將身體趴在我得辦公桌的邊上。
“咳!咳!”小月忽然在我對麵幹咳了幾聲。
黃杏兒急忙站直了身體,笑燦燦地朝她打招呼:“曹醫生也在啊?”
小月朝她笑了笑,然後又埋頭去寫她的醫囑去了。
我集中精力將醫囑開完,然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開好了,拿去吧。”我將醫囑本遞給了黃杏兒。
黃杏兒剛出去,我們科的黃主任卻進來了,她問我道:“小淩,怎麼樣?上班還適應吧?”
“還行!”我站起來回答。
“我剛才到門診部去了解了一下,大家都說你昨天的工作情況還不錯。嗬嗬!看來你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嘛。”她表揚我道。
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悄悄地將眼睛瞟向了小月那裏,發現她正在那裏使勁在忍著笑。
“淩醫生,”黃主任沒有再叫我小淩了,“你和我一起去看個病人。”她說完就轉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黃主任慢走。”小月很合適宜地說了一句。黃主任回頭朝她笑了笑。
我們婦產科住院部裏麵有幾個單人病房,裏麵的設施很完善,那樣的病房和賓館的房間差不多。這是專門給那些有特殊需要的病人提供的,說到底就是專門為那些有錢、有身份的人準備的。
黃主任帶我去看的就是一個住在單間裏麵的病人。
“我想把這個病人交給你管。”在病房過道裏麵時候她對我說,“你是男醫生,對病人的態度要比我們女性醫生更體貼、細致一些。”
“這個病人是一個什麼情況?”我問。
“不孕。”她回答。
其實我想要問的不是她的病情,而是想知道她的來曆。如果她是一般的病人,黃主任不會對她作出這樣細致的安排。
但是她卻並沒有按照我需要的回答我。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問得太含糊呢還是她有意不想告訴我。
跟著黃主任走進了病房,看見病房裏麵的病人正背對著我們在看電視。
“顏曉。”黃主任輕聲叫了她一聲。
病人回過了頭來。我頓時一怔——怎麼看她這麼熟悉?
這個病人長得非常漂亮,娥眉粉黛,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黃主任。”病人笑著給主任打招呼,但是她的眼睛僅僅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間然後就移開了。看來她並不認識我。
但是我真的感覺自己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她,而且我堅信自己的這種感覺。因為對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隻要是我見過的就一定會記住。這是我的秘密,這個秘密隻有我自己知道。
“顏曉,這是我給你派的淩醫生,今後就由他來管你的床。你看......”
病人看了我一眼,卻即刻搖了搖頭。我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黃主任,那我回辦公室去了。”我朝病人寬容地笑了笑,然後對主任說。
“你等等。”黃主任轉身對我說。
“顏曉,淩醫生可是今年剛畢業的碩士生,而且還是我們學校歐陽校長的學生。小淩不但醫術好而且為人也很不錯的。”黃主任又對病人說。
病人這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我。這下我的心裏就有些微微地的不快了。?對於女病人來講,她們不讓我看病倒沒有什麼,因為每個人有她自己的觀念和選擇,但是像她這樣似乎是用一種在菜市場上挑選蔬菜的眼光看著我得話我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仍然搖了搖頭。我忽然看見了她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淚花、滿臉的淒楚。我忽然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