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華主任都對我講過了。”他鬱悶地說。

我歎息地道:“沒辦法啊,人微言輕啊。兄弟,這次的事情就這樣吧,算我欠你一個情。下次吧,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的。”

“萬分感謝!欠情的是兄弟我啊。兄弟,你很夠哥們!在那種會議上你能夠對範院長的提議提出反對意見就已經很不錯啦,兄弟我永遠會感謝你的。”他在電話裏麵真摯地對我說。

我雖然在心裏充滿著對華主任報複的快感,但是對電話那頭的這個人卻有著一絲的愧疚。

有什麼呢?不就是在一個寢室裏麵住過幾天嗎?我在心裏寬慰自己。

後來,雲霓推銷的產品中標了。

“淩大哥,今天晚上我要請你吃飯。”她向我發出了邀請。

“過段時間吧。現在被人發現了的話我可很被動的。”我直接拒絕了。其實我害怕的是自己控製不住自己。

“好吧。”她回答。我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

“吃飯很簡單的。關鍵的是大家的情誼。”我安慰她道。

“淩大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她卻隨即說道。

我很是好奇:“說吧,一定要說。”

“我們老板隻給了我百分之五。”她在電話的那頭說道,“你當時對我說要讓他先付給我錢,我沒有敢去找他談這件事情。”

我頓時大怒:“你們老板什麼人呢這是?這樣的人今後不要在這個行道裏麵混了!雲霓,你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說完卻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你當時給他提了百分之十五的事情沒有?”

“提了。”她回答。我頓時放心了。

“好啦。你放心吧。”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狗日的奸商!我在心裏大罵道。

不過雲霓兼職的那個公司的老板也夠倒黴的,他們的設備在安裝調試期間受到了華主任的處處刁難。他幾次讓雲霓來找我協調這件事情但是都被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後來還是範其然出麵才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可是驗收合格的材料到了我這裏後我卻拖著一直不予簽字。

“你總得說個理由吧?”雲霓悄悄問我,“這件事情你這樣做不會影響到你吧?”

我笑道:“你告訴你們老總,就說我說的,我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再看看設備的運行情況。”

我不簽字這個公司就拿不到錢。老子看你現在怎麼辦!我心裏感到很是愉快,現在我才真正感覺到權力東西確實有著極大的魅力。

華主任跑到了我的辦公室,他朝我豎起大拇指,說道:“淩處長,你真是一個大丈夫!”

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也對這次中標的品牌不滿意,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敢這樣刁難於他們。”他笑著對我繼續說道。我看著他,正色地道:“我這是對醫院負責,談不上什麼刁難不刁難的問題。”

“是。我們都是對醫院負責!”他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右手豎起的大拇指卻一直沒有放下來,“淩處長,你真是年輕有為。這次我服了你啦。”

“哪裏、哪裏!今後還得您多幫助才是。”我謙遜地說。他“哈哈”大笑著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小淩,你演戲也不能演得太過了吧?”範其然打電話責怪我。

“範老師,這件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有我的考慮。”我回答說。

“行,但是你千萬不要太過了。”他再次提醒我。

隨即我給雲霓打了個電話:“告訴你們老總。我們發現你們的設備有些問題,讓他在價格上再降百分之二。”

“淩大哥,合同都已經簽了。你這樣做可是違約啊。”她擔憂地說。

我“嘿嘿”冷笑道:“我們還可以毀約,然後重新招標。違約又怎麼樣?不就是賠償嗎?這點違約金對我們醫院來說不算什麼。何況我們還可以找出你們設備中的很多不足呢,這究竟該誰賠償誰還說不清楚呢。”

雲霓似乎有些慌了:“淩大哥,你別這樣啊。算啦,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吧。我已經很滿足啦。”

我很生氣:“你傻啊?!這不是錢的問題。你那老板太過心黑,他把你和我都當傻子呢。這口氣我是絕對咽不下去的。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倒要看看他能夠鬥得過我!”

“好吧。”她勉強地答應了。

我的語氣很嚴肅:“雲霓,我給你講,你必須無條件地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有任何的猶豫和懷疑,如果在這件事情上對你有什麼損失的話,我補償你。”

“淩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慌亂地說,“我按照你說的去就是。”

雲霓兼職的那家公司的老總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將總價的百分之十五付給了雲霓。我要求的降價百分之二他也不得已地答應了。

這是當奸商的代價。我心裏恨恨地想道。

“以後不要到這個公司去兼職了,這個老板素質太差。”我告誡雲霓說。

“我有了這麼多的錢已經很滿足啦。我準備去開一個服裝店,不想再做這個了。”雲霓告訴我說。

“這點錢還不夠你買一套大點兒的房子的。你還年輕,再幹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勸她。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聽你的。”她回答。我的心情好極了。

一個人在心情高興的時候就會去想朋友、想和朋友喝酒。我想大多數的男人都是如此。因為被別人分享自己的快樂比獨自一個人享受快樂更加的令人愉快。

我給嶽洪波打了個電話。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幾乎都是我主動地在與他聯係,而他卻很少主動地來找我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我們之間的友誼已經消退到了在需要互相幫忙的時候才聯係的地步啦?

我隱隱地感覺到了我和他之間似乎有了某種隔閡。但是,這種隔閡究竟來自於哪裏呢?我決定去和他好好談談。

“嶽總,在忙什麼呢?”電話打通了,但是我卻很自然地使用了“嶽總”這個稱呼。

“在和一家醫院的老大喝茶呢。”他似乎也很接受我對他這樣的稱呼。

我不大相信他的話,如果你真的是和某個醫院的院長在一起喝茶的話會這樣當著他的麵這樣說電話嗎?

“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想和你談談。”我現在更加地感覺到了我和他之間感情的距離了。

“晚上吧。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也有好長時間沒和你聚啦。”他說。

“好。就這樣。”我放下了電話,心裏卻忽然沉重起來,我和他的通話似乎沒有了以前那種濃濃的情誼。

與此同時,我的心裏忽然間有了些氣憤,好像我在哀求他什麼似的。同學之間本來就應該平等,更何況我還幫了他那麼多的忙。憑什麼他如此冷淡和高傲?

下班的時候嶽洪波親自開車到了醫院來接我,此時,我心中對他的不滿在忽然間煙消雲散。

他開車到了江邊。江邊有一艘船,船上的霓虹燈閃爍出幾個大字:水泊梁山。

“這是什麼地方?”我像鄉巴佬一樣看著江上的那艘奇怪的船問他道。

“這裏是專門吃野生魚的地方。”他告訴我說,“今天我們兩兄弟好好喝點酒。我就沒叫其他的人了。”

我點頭道:“我也一直想和你好好談談。我們是同學,是朋友,我們應該多交流才是。”

這是由一艘由客輪改裝成的江上酒樓。這裏也有雅間。我們兩人坐到了一間包房裏麵,透過包房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見寬闊的江麵以及江對岸的點點燈光。

我覺得這地方不適合吃飯,但是適合情人幽會。這裏的夜色太撩人了。可惜今天在場的隻有我們兩個男人。不過還好,風景沒有被我們煞掉。

“來一條兩斤左右的野生江豚,做成麻辣味道;一條一斤左右的鯰魚,用大蒜燒;一斤黃辣丁熬湯。一份油炸小河魚;再炒兩個素菜。來一瓶江南特曲。”嶽洪波沒去看菜單,他直接吩咐服務員道。

看來他不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我心裏想道。

“今天必須我請客。”我認真地對他說。他一怔,隨即道:“好,你請客!”

其實對於現在的我和他來講,請客吃飯已經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了,但是我不願意老是讓他付賬,這會讓我有一種乞討的感覺。

菜來得很快。我嚐了一下,味道確實不錯。魚肉被烹調得很細嫩,也很入味。

“來,我們兄弟倆走一個。”嶽洪波端起杯子對我說。我詫異地問:“一開始就滿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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