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我拿出手機。今天我和柳眉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來電,所以我就一直沒有去看自己的電話。但是當我現在將電話拿出來的適合卻發現上麵有一則短信:我已經到醫院了。我看了看號碼卻是趙倩的,時間卻是在兩個小時前。
急忙給她打了過去。
“我從下午在開會,沒有帶手機,現在才看到你的短信。”電話接通了以後我對她說。
“我就是怕影響了你才給你發的短信。你沒回我就估計你不方便。”她回答。
她的這種想法讓我感到心痛。“怎麼樣,覺得有效果沒有?”我急忙將話題轉移到她看病的問題上。
“我本來就沒病,你非要讓我去看!要不是你的話我才懶得去呢。”她不滿地道。
我苦笑,隨即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輕鬆了一些?”
“好像......是吧?”她猶豫著回答。
“那不就對了嗎?”我忽然高興了起來。
“我隻要有人和我說話都會感覺很輕鬆的,又不隻是在醫院裏麵。海亮哥,你以後經常來找我說話吧。”她回答說。
我隻好說“行”。
看了應該還是有些效果,隻不過她自己沒有覺得。我在心裏想道。
“我晚上睡覺好害怕。”她說。
“你把所有的燈全部打開。”我對她說。
“嗯。我試試。”她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奈。
“我有空就來陪你。”我補充地道。
“嗯。”
“你要多和你們單位的那些人接觸,多和他們交流。這樣你的生活才會改變。”我像中學時候的班主任似的對她尊尊教導。
“嗯。”
她老是在“嗯”我也就沒說話的勁了:“好啦,我手上還有點事情。就這樣吧。”
“嗯。”
我苦笑。
我放下電話後卻有感覺有些索然寡味起來,我在辦公室裏麵四處尋找一份可以消遣的讀物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報紙是昨天的,它已經被我翻了幾遍了,包括中縫的那些征婚廣告。
這期報紙的征婚廣告也是極度的無聊,裏麵的那些人的年齡幾乎都可以做我的叔叔或者嬢嬢了。這讓我完全地失去了去閱讀的興趣。
不過我想到那些道報紙上去征婚的人也怪可憐的,他們那麼大年紀了都還在尋找自己的那一半。
“你在啊?”我正在獨自一個人無聊地暢遊在無序的思想中的時候範其然卻忽然推門而入。
我立即站了起來朝他笑了一下:“我今天出去了一趟。有點私事。”
“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他隨即坐了下來對我說。
我急忙道:“你是我老師,說什麼幫忙不幫忙啊?有射門事情你直接吩咐就可以了。”
“你去把門關上。”他看了看我辦公室的門然後對我說。
我按照他的吩咐去關上了門然後轉身看著他。
他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是軟中華。
我認識這種香煙,因為它特有的紅色包裝上麵有天安門的圖案。而且我還知道這種煙的價格很貴。
他見我在看他手上的煙盒笑著問我道:“怎麼樣?來一支?”
我急忙搖頭。
“除了我們外科的人,其他科室的醫生是很少抽煙的。”他忽然笑了。
“為什麼呢?你們明明知道抽煙有害可是為什麼還是要去抽那玩意兒呢?”我笑著問道。他叫我去關門,絕對不會隻是來和談抽煙的事情。不過他現在提起了這個話題我也隻好配合他了。
“壓力。外科醫生的壓力最大。在醫院所有的科室中隻有我們外科的壓力最大,手術的風險隨時都在讓我們緊張。”他在那裏吞雲吐霧地說。
我搖頭:“我們婦產科也不是一樣地要做手術?其實說起壓力來我倒是認為兒科的才是最大呢。您應該知道的啊?最近我們醫院已經發生了好幾起兒科醫生被病人的家屬毆打的事件了啊?”
“那倒也是啊。”他點頭,“我不和你說這件事情了。我今天來找你呢主要是為了我自己的事情。”
“那個女人又來找你啦?她居然這麼臉皮厚?”我驚訝地問,隨即便意識到肯定不是這件事情,因為我看他的模樣很輕鬆的樣子。
“那倒是沒有。上次那件事情過後她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了。”他搖頭道。“你最近聽說了沒有?羅院長馬上要退休了。”他問我。
我點頭道:“我是聽到有人在講這件事情,但是他的年齡好像還沒有到啊?”
“是他本人申請的。他說他近來身體不大好,所以就向組織上提出了提前退休的申請。”他告訴我。
我頓時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在想著羅院長退下來以後的那個位子。
“您應該很有機會。”我隨即說道。
他詫異地看著我。我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句話來得太突兀了些,急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說羅院長如果真的退了,您應該去爭取那個位子。”
他很欣賞地看著我道:“所以我一直說你很聰明呢。我私下裏告訴你吧,我確實希望自己能有這個機會。”
“學校那邊是什麼意思?”我問他道。
“這件事情不是學校可以決定得了的。”他搖頭歎息。
我很是奇怪:“我們醫院不是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嗎?怎麼我們學校決定不了?”
他看著我直搖頭:“小淩啊,看來你還是要多了解、了解行政上的事情啊。我現在就告訴你吧,雖然我們醫院是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但是我們醫院的院長卻是正廳級的級別啊。在我們省,正廳級幹部可是要由省委組織部任命的。學校最多也隻是有建議權。”
“這樣啊。”我這才明白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問他,同時已經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他來找我的目的了。
“我想麻煩你去給鍾省長說一下我的事情。”他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