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材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漂亮的女孩。我心裏判斷道。

站台外麵有一個帥氣的小夥子,他在和這個女孩說著話。小夥子在流著眼淚,他沒有去擦拭,任淚水在流淌。

女孩子的背在不住地聳動,很明顯,她也在哭泣。

似乎不需要懷疑,這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依依不舍地道別。

站台外麵很多人在朝他們看。

這場景在車站是常有的,沒有看點,人們看他們隻是在猜測他們如何分別,是短暫還是永遠的。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火車開出車站很遠了,那個女孩子卻仍然將她的身體趴在那個窗上,似乎那個男孩子還站在那裏。我看著她那美妙的身材不忍轉眼。

忽然,她轉過了身來。看著她,我大吃了一驚……竟然是張晶晶!

她臉上的淚水或掛在腮邊,或滯留在眼角,附在她那一臉憂傷的底色上,很是哀婉動人。

她沒有注意到我。我過去將一張餐巾紙遞到她的麵前,示意她擦拭一下淚水。

“謝謝!”她抬起頭來。“淩老師,怎麼會是你?”她驚訝地問。

我朝她微笑,發現她的麵部真是清爽雅致之極,說不出的甜潤清純,說不出的勻稱和諧。她的眼睛裏麵沒有絲毫的雜質,清澈見底,明得晶瑩,柔得嫵媚。這雙眼睛因為離別的愁緒正露出憂鬱的神色,但是卻更增加了幾分清麗。

好純淨的女孩子!我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呢?好像自己以前僅僅是注意到了她的漂亮與好學,對她純潔的印象也隻是來源於自己對在檢查到了她的那個膜後的判斷。

“那是你男朋友?”我問她。

她在搖頭:“不是,他是我弟弟,親弟弟。”

我很是吃驚。

“我和他是雙胞胎。他才從監獄裏麵出來。”她對我說,眼淚又開始在往下淌。

我又朝她遞過去了一張餐巾紙。

“對不起。”她朝我笑了笑。

“你是這個地方的人?”我問。

她點頭,眼淚便又開始往下流。她的模樣讓我感到心痛。

“你應該早就畢業了啊。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呢?”我即刻轉移了話題、不再去觸動她那根傷感的神經。

“我考上了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她回答,臉上的淚水在慢慢減少。

“哦?什麼專業?導師是誰啊?”

“就是你們婦產科麻醉室的魏一章、魏老師。”她回答。

我大為驚訝,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如此遇巧的事情。

我們一路上親密地聊天。她隻是告訴我她的弟弟是在一次酒醉後失手造成了一個人的殘廢,關於她弟弟其他的事情她卻不願意多說。

“您現在是我們醫院的領導了,今後可得多關照我啊。”她對我說。

我驚訝於她消息的靈通。

“我也是聽魏老師說的。”她看出了我的疑惑。

真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女孩子!我心裏想道。

“我能關照你什麼啊?”我笑著說。心裏有一種開玩笑的意味。

“那倒也是。”她笑著點頭。她的回答讓我有一種失落的感覺,這種失落的感覺極不純潔。我心裏明白自己這一點,但是我卻無法控製自己。

自己墮落了,我心裏非常地清楚。看見漂亮的女人我總會去期望、去浮想而且會去躍躍欲試。一個我在批評自己,而另外一個我卻無法按捺自己。

我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一個夢……我曾經把這個夢當成一個很好笑的噩夢講給小月聽過。她聽了以後卻不置可否,但是我自己卻明白這個夢其中的含義——

有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床邊的牆裏麵忽然伸出來了一隻手。那隻從牆裏麵伸出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正要將我拉入到那麵牆裏去。我大駭,奮力掙脫,後來終於在極度的恐懼中醒來。

醒來後已經是滿頭大汗,而那個夢境卻清晰如真。這時候才發現是自己的右手正被左手抓住……這就如同自己的欲望一樣,一邊是墮落,一邊是道德和良知,它們時常在如此搏鬥。

火車到達省城後張晶晶就與我道別了。雖然我很想叫她和我一起打車的,但是我最終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我很奇怪,自己在她的麵前似乎有些訥於言。

也許是她的清純讓我感到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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