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微笑:“行,很簡單的事情。”

她的笑容很嫵媚、很純潔。我的心頓時被她純潔的美融化了。

“我今天還沒吃飯。那你今天就請我吧。”她歪著頭對著我笑。

“我們也還沒吃。淩助理請客好不好?”幾個還沒有離開的隊員對我說。

我豪氣地道:“走!我們吃飯去!”

隨即就帶著他們到了醫院大門外麵的一家中檔酒樓。

“你點菜。”我將菜譜遞給了張晶晶,“點多了我找你算賬,大家吃不好我也找你算賬。”

“淩老師,你這是欺負我。”她瞪著我,說道。

我仰頭大笑:“開玩笑的,你隨便點就是。”

不過她點的菜確實很一般。“不行,還是我來。”我將菜譜從她手上拿了過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指著菜譜上的菜品圖片對服務員說。

“看來淩老師今天是誠心請我們的。”其他幾個人笑著說。

我笑道:“反正都請了,總要讓大家滿意才是。不然吃完後你們在背後罵我財迷怎麼辦?”

大家都笑。

“喝點什麼酒?”我問道。

“隨便。”大家說。

我苦笑著道:“隨便是什麼酒?”

“隨便就是你點什麼酒我們就喝什麼酒。”張晶晶笑道。

“我點白酒哦?你說可以嗎?”我問道。

“可以!”她笑道:“反正我不喝酒。”

我哭笑不得。

不過她確實不喝酒。她要了一盒牛奶。

也許是大家還不熟悉的緣故,也許因為我是隊長,大家在吃飯、喝酒時候的氣氛並不那麼熱烈,所有的人都在凶狠地吃菜,看來大家都餓了。

我吩咐服務員去給我們加了好幾道菜才滿足了大家的需要。

“淩老師,對不起啊,今天我的一句話讓你破財了。”吃完飯後張晶晶悄悄向我道歉說。

“有什麼啊?你就一頓飯的事嗎?”我不以為意地道。

她點頭笑道:“也是啊。你收入那麼高的。”

“今後你也會這樣的。你畢業了就好了。”我鼓勵她道。

“不會的。我今後想回家鄉工作。我們那個地方的收入不會有這麼高。”她這樣告訴我道。

“為什麼?為了你弟弟?”我奇怪地問她,“還是擔心自己不能留校?”

“兩種原因都有。”她鬱鬱地回答。

我點了點頭,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回去啦。淩老師,謝謝你!”她忽然笑了,我很奇怪於她居然能夠在短暫的時間裏麵將自己從鬱悶中霎時變成陽光燦爛。

“年輕真好!”我在心裏歎道,忽然間覺得有了一種蒼老的感覺。

“你知道你這次下去最主要的工作是什麼嗎?”臨走的前一天範其然將我叫到他辦公室後問我。

“做好服務,盡量多給下麵講授一些東西。”我回答。

他搖頭道:“錯!”

我不解地看著他。

“你最主要的工作是要保證你所帶的每一個隊員能夠安全。他們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你都會受到處分。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他嚴肅地對我說。

我連聲說“明白了。”

“你那個同學嶽總很不地道。你要提防他。”他隨即又道,“他居然派人跟蹤我。”

我心想,果然是如此。卻假裝吃驚地問道:“不會吧?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明顯嘛,他是想借這樣的方式讓我給他公司藥品份額啊。”他恨恨地道,“他居然拿了一些假照片來威脅我。”

我急忙道:“不會吧?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今天晚上去找他,以我個人的身份去找他問清楚。”

“你要想辦法去從他手上拿到那些資料。”他吩咐我說。

“嗯。”我答應道。

“萬一他不給呢?”他問。

“那您是不是打算……”我看著他。

“不!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害怕別人的敲詐。”他斷然地說。

我心想你還不怕呢?上次的事情你怎麼那麼害怕?要不是我們通過捉奸的方式處理掉了的話,還不知道你要遭受多大的損失呢。當然,這隻是我在心裏在想,這樣的話是不可能講出來的。

我感覺這件事情辦起來難度很大:“我盡力吧。”

我沒有給嶽洪波打電話,直接就跑到了他的公司裏麵去了。我悄悄問了雲霓,她告訴我說嶽洪波正在他的辦公室裏麵。

“你好。”進到他辦公室後,我朝他笑著打招呼。

“你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裏來了啊?”他看上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我直接告訴他:“我明天帶博士團下鄉,今天是專程來向你問一件事情的。”

“哦。這樣啊。”他笑著將我讓到了他辦公室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了,“雲霓,去給你淩大哥泡一杯茶來。”

“你們醫院最近的動作大啊。”他從茶幾下麵拿出來一張報紙遞給我說。

我知道他說的事情。最近省報上刊登了我們醫院幫扶我家鄉的那件事情。我將報紙放到茶幾上,淡淡地說道:“小事情。不值一提。”

“聽說你們醫院準備在全省範圍內采用這樣的模式來擴大業務?”他隨即問道。

“我們的目的是幫扶基層醫院,我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幫助他們盡快提高醫療技術水平。”我將我們的意圖說得很高尚。

“這件事情是你在負責吧?我說的是與下麵聯絡的事情。”他笑了笑,然後問道。

我搖頭回答道:“現在還沒有安排。”

“你說你來找我問一件事情?什麼事情?”他卻忽然將話題轉到了我來的意圖上。

“你是不是派人去跟蹤了範其然?”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與他繞圈子。

他一怔,隨即道:“你說的是那件事情啊。我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

我盯著他:“如果你想用你手上的什麼東西去控製他的話,你的目的是達不到的。而且,你這樣做會在醫療行業內造成大家對你的極大反感。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件事情。”

我說得很嚴肅。我相信他應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曾經有一個醫藥公司的老總被反貪局帶走,他到了反貪局後供出了幾個曾經接受過他賄賂的人來。這個老總被放出來後,他的公司很快就破產了。因為沒有任何一家醫院再敢使用他的產品。

我看見他的臉上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道:“請你轉告範院長,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手上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他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呢?”我忽然感到他很可笑。

他走到辦公桌後麵的壁牆處,取下牆上的那個畫框,裏麵的牆裏有一個保險櫃。他從保險櫃裏麵拿出了一個卷宗。

“你看吧。沒什麼東西。”他對我說,“隻有他進入唐小芙家前的照片。這不是我找人去拍的,是別人賣給我的。“

我心想,鬼才相信你的話呢。不過裏麵的東西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他當著我的麵,將卷宗裏麵的照片一一撕成粉碎然後連同底片全部燒掉了。

我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何必呢?你這是。”

“是我一時間糊塗。請你原諒。”他歉意地道。

這件事情他也知道我會明白——他最初的目標應該是我而不是範其然。

“錢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離開的時候我問他。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當助理、提副教授什麼的,可是對於我來說,隻有金錢才能夠說明我的能力,這是我唯一的事業。”他歎息著回答我。

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後,我的心情卻極度的糟糕。身處在外麵似火的驕陽之下,我卻感到全身異常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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