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傷害她:“你已經是我妹妹了啊!師妹、小師妹!這不就是妹妹嗎?”

她不滿地道:“狡辯!”

我“哈哈”大笑起來:“我就奇了怪了,你們怎麼這麼喜歡認親戚呢?”

其實我的目的是為了送張晶晶回賓館。雖然我們家鄉這個地方的治安還不錯,但是我總不能讓她獨自回去啊?

“早點休息,我回去了。”到了賓館大門的時候我對她說。

她朝我點頭:“多陪一下你的父母。”

我感覺她這話像長輩的語氣。

“你和她什麼關係?”回家後父親嚴肅地問我。

“我不是講過了嗎?”雖然我有思想準備,但是卻仍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因為即使我說的是真話我的父母也依然會懷疑。

果然——“你帶了那麼多隊員為什麼偏偏帶她一個人上街?”父親在問。

“碰上的,在外麵碰上的。”我覺得自己並沒有說假話。

母親開始嘮叨了:“小亮啊。趙倩的事情你才處理好,你可別又去惹下什麼麻煩啊。我看小月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要是她知道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我有些不耐煩起來:“我知道啦。我先睡覺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即使我們相信你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你可是當領導的人,得注意影響才是。”父親嚴肅地說。

我心想,我是什麼領導啊?但是卻不敢回嘴。“知道了,我今後注意就是。”說著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關門的時候聽到父親在那裏歎氣。

第二天許縣長親自來找到了我。

“我想帶你去看一個地方。”他對我說。

“什麼地方?”我問。

“你叫幾個醫生一起去吧。我們縣的一個敬老院,麻煩你們去給那些老人作一次體檢。”許縣長說。

我疑惑地道:“體檢?這可是需要設備的。”

“縣醫院會配合的。是不是啊朱院長?”他笑著問我身後的師兄。

朱院長笑道:“當然。”

不過我的心裏還是奇怪:就體檢而言,朱院長他們完全可以勝任了啊?

留下了需要講課和查房的人,其餘的人都跟著我上了車,包括張晶晶。

到了那個地方我才知道,許縣長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宣傳。我看見敬老院裏麵掛著幾條橫幅:“熱烈歡迎江南醫科大學的專家到我院為民服務”、“深入基層、服務為民”等等。同時還有幾個記者舉著照相機、攝像機在那裏等候著我們的到來。

我心裏非常感謝許縣長他們對我的工作想得如此周到。

敬老院的房子似乎是才修建的,但是裏麵的設施我卻不敢恭維。準確地講,這個地方除了房子是新的以外,其餘的東西都非常陳舊,我在每個房間裏麵都聞到了一股黴臭味。這是太潮濕了的緣故。

“我們好不容易要了點錢,但是僅僅夠我們修這房子。”許縣長似乎也看出了我難受的表情,他解釋道,“我們會盡快想辦法完善這裏的設施的。當然,如果你們能夠向這裏提供一些幫助的話就太好了。”

我隻說了一句話:“這麼潮濕的地方老人住著怎麼受得了啊。”

“是啊。慚愧。”許縣長道。我看他的表情並不是作偽,頓時覺得他和其他的官員似乎有些不一樣。

“先體檢吧。”我說,心裏卻在想,你們這樣的事情我可管不著,我現在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小醫生而已。

經過檢查,我發現這裏的老人們都有不同程度的風濕病,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張晶晶的專業並不適合去給老人們作檢查,她主動提出去打掃每一個房間。當我們對老人們體檢到了中途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她在一間屋子裏麵痛哭。

我大吃一驚、急忙地朝她的哭聲處跑去……頓時鬆了一口氣,我看見張晶晶正在給一位老人擦拭著身體。

可是,當我看到那個老人的時候頓時震驚了。老人的背上布滿了褥瘡,不少的褥瘡已經化膿,看上去極為恐怖。

張晶晶一邊在給他清洗,一邊在痛哭。

“這裏的負責人呢?誰是這裏的負責人?”許縣長的臉色很是難看。

一個中年人跑了過來:“許縣長,您找我什麼事情?”

許縣長指著老人的背怒聲地道:“你看看!你們這裏是怎麼管理的?老人的背上都成那個樣子了你們怎麼不送去醫院?”

“我失職、我失職。”那人哈腰道,臉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淌。

許縣長冷笑道:“這不是失職那麼簡單的事情吧?你這是謀殺、是犯罪!假如他是你的父親,你會怎麼想?嗯?!”

那人不敢回答。

“這件事情民政局也有責任!”許縣長繼續地道,“朱院長,請你馬上把他接到你們醫院去進行治療,先別給我談費用的事情!”

朱院長連聲答應,急忙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看著張晶晶的模樣,看著老人的背,我的心裏酸酸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淚水就出來了。我的隊員們也在流淚。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老人被縣人民醫院的醫務人員接走了。

“你看我這副縣長當的!”許縣長歎道,他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張晶晶忽然走到了我們的麵前,她從身上摸出了的錢包來,將錢包裏麵所有的錢大約有兩、三百元,都拿了出來然後放到了桌上。

其他的隊員也在照著她在做,還有我自己。

他們的行動帶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記者,還有許縣長、朱院長。

就在這一刻,我作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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