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到醫院來找我幹什麼?”我以前對她講過,在一般情況下不要跑到單位來找我。

“你手機打不通,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就跑到醫院來找你了。”她回答。

我沒有想到自己關手機還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不過,我雖然感謝她們對自己的關心,但是卻並不希望醫院的人知道了我和她們姐妹的關係。我說:“別到單位來找我,你們今後還要和下麵的醫院銜接,這個工作又是我在分管,別人知道了不好。”

有些事情在後麵操作可是要好得多。

“那我們趕快走吧。我們改時間再給你打電話。”雲霓急忙去拉她的妹妹。

我朝她們倆點了點頭,她們朝外麵走去。

“剛才你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忽然問雲霓。

“範院長忽然給我打電話,我接電話呢。”她轉身回答。

我狐疑地看著她。

“他讓我好好關心你。”她說著,臉忽然就變得緋紅起來。

她們離開了。我不大相信雲霓剛才的那句話。

最近幾天來,我與師母通過幾次電話,她每次都要等到電話響了很久才會接聽。不過每天我和她通話的內容都是差不多的:“您還好吧?”、“多到外邊去走走。”、“過幾天我就來看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嗎?”如此種種,我自己也覺得自己的這種問候很是蒼白。

不過,在現在的情況下我還能與她說什麼呢?也許,在目前的情況下問候的意義已經遠遠大於其中的具體內容了。是的,我可以感覺得到,每次我給師母打電話去的時候她都很高興。

有好幾次我都想問她嶽洪波和陳莉是否去看過她,但是每次話到嘴邊的時候卻又被我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我擔心那樣問隻能徒增師母的煩惱,而且我已經對我的那兩個同學感到了徹底的失望。

不過我有一種感覺:也許,嶽洪波正在等待我去找他,就如同我在等待他來找我一樣。

我現在有一種迫切的心理:我非常希望能夠得到嶽洪波的解釋。雖然我覺得他在這件事情上太過絕情,但是我同時也覺得為他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非常的不合常規。

難道導師對他做過什麼讓他痛恨得刻骨銘心的事情?以至於現在連他已經逝去嶽洪波都依然不能夠原諒他?這裏麵究竟包含了什麼樣的恩恩怨怨?

最為關鍵的是,居然連我都不知道一絲的信息。那麼,小月知道嗎?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我心裏頓時一驚。

我為什麼會這樣想?難道在我們四個同學當中僅僅就我是局外人?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的心裏頓時就緊縮了一下,我忽然有了一種難言的孤寂的感覺。

差點就拿起電話準備衝動地給嶽洪波撥打過去,但是我最終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看著手上的電話,我一直在發呆。

忽然,我又想起了今天雲霓、雲裳兩姐妹來訪的事情。她們怎麼會在今天跑到醫院來?難道她們真的僅僅是來看望我而已?

雲霓曾經告訴過我,說她已經從嶽洪波的公司裏麵辭職了,但是這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去證實過。

你現在是怎麼的啦?怎麼對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起來了?連雲霓和雲裳也不再相信?我不禁有些自責。

“你和你姐姐在一起嗎?”我還是給雲霓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剛才在。現在她出去了。”她回答說,“你隻找她?那你幹嘛不直接打她的電話啊?”

我聽出來了,她的聲音裏麵帶著一種不悅。

“你們什麼時候從嶽總那裏辭職的?”我忽然地問她道。

“還沒呢。怎麼啦?”她回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得很直接,也很忽然,但是她隨即就已經反應了過來。不過我已經得到了我需要的答案。

“你們嶽總怎麼樣了?”我忽然感覺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最近他還好吧?”

“他也在問你呢。你們這兩個同學也真是的,稀奇古怪的。”她在電話裏麵笑。

我暗自苦笑。“他還說了什麼?”

“沒有說什麼,他就是告訴我們說你生病了,在住院,讓我們來看看你。”她回答。

我明白了。嶽洪波是想通過她們給我傳遞一種信號。他希望和我交流,但是卻因為也許與我一樣的顧忌或者是因為麵子而不願意主動來與聯係。

“你們這兩個同學也真是的,稀奇古怪的。”頓時想到了雲裳的那句話,我在心裏不住地苦笑。

我不會主動去找他的,不管怎麼說,導師的事情他實在是太過分了。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導師對他再嚴格也是應該的,批評他幾句也不至於像那樣……不,我不會主動去與他聯係的!我在心裏警告自己。

沒有再去詢問雲裳,我不想讓她和她的姐姐卷進我和嶽洪波的事情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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