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我聽上去有些不大舒服: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部屬了啊?我需要你犒勞嗎?我說:“那倒不用了。不過我有件事情得麻煩你。”

“哦?你說吧淩大哥,你的吩咐我會盡力地去辦好的。”他笑道。

“上次我們到白鶴糊去的那個地方你很熟悉是吧?那個賭錢的地方。”我隨即問道。

“當然了。對了,你和範院長的會員卡我已經辦好了。明天吧,明天我讓人給你們送過來。”他說,“淩大哥,如果你要介紹人去玩的話現在是不可以的。那裏對進出的人控製得很嚴格的。”

我急忙道:“會員卡我就不要了。我覺得那地方我還是少去的好。上次要不是我看錯了牌的話還不知道要輸多少呢。太嚇人了。哈哈!我的心髒可受不了。”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呢?”他問道。

“上次我們在那個地方不是碰到了一個我認識的女孩嗎?她可是我以前的朋友。對不起,上次我沒有對你說清楚這件事情。我最近碰到她啦,她說她是因為她的父親欠下了那裏麵很多錢所有才到那裏去幹那樣的工作的。我覺得她怪可憐的,所以就想幫幫她。”我對著電話在說,眼睛卻在看著江姍姍。我發現她的頭已經低下了,她的雙腳在不住地交叉搓動著。

人的肢體動作也是一種潛意識的反應,這樣的動作往往可以體現一個人內心的真實。現在的她的這個動作就表示著她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

不過我不知道她心裏的不安是什麼。是期望還是害怕?

應該是期望吧,她期望我能夠幫助她。如果是害怕她自己的謊言被揭穿的話,她就應該現在就馬上逃走。想到這裏,我心裏覺得舒服多了。

“你的意思是?”皮雲龍在問我。

“麻煩你幫我問問那個地方的老板,她父親究竟欠了那個地方多少錢,問清楚了之後我幫她把那些錢還了。”我說。

“淩大哥可真是好人啊。這英雄救美的事情也隻有你才會做。”他在電話裏麵大笑。不過我聽上去有一種嘲諷的味道。

“一般的人我會幫嗎?”我對著電話說,這句話卻是說給江姍姍聽的。

“好,我馬上問。不過淩大哥,我估計那可不是一個小數啊。那麼多的錢可以包好多個女大學生了呢,你再好好想想吧。”他提醒我道。

我有些不悅:“我說了,我幫她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應該。”

“好,我馬上問。對了,那女孩叫什麼名字啊?”他的態度也認真了起來。

“江姍姍。”我回答。

打完電話後我去看著她。她在那裏失聲地痛哭了起來。我心裏直歎氣,頓時覺得她真的好可憐。我對她不再有懷疑。

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柔聲地對她說:“好了,一切都將過去了。今後好好生活吧。”

“淩大哥,謝謝你!”她在我的懷裏哭著。

皮雲龍很快就打了電話過來,我沒有感到奇怪,因為賭場的工作時間是在晚上,他找人應該很容易。

“我問了,是有那麼回事情。她父親還欠別人四十八萬。不過有很大一部分是利息。我和對方講好了,明天還給他們四十五萬就可以了。”皮雲龍告訴我說。

“太感謝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在家裏。”他回答。

“我馬上給你拿四十五萬過來。麻煩你今天晚上去幫我把這件事情辦一下可以嗎?有勞了!”我對他說,語氣中帶著懇求。

“行!你馬上過來吧。市中心宇宙百貨那裏。”他答應得很爽快。

我不住地道謝。

“你在這裏等我,我回家去拿錢。”我對江姍姍說。

“你家裏有那麼多現金?”她詫異地看著我。

“上次去贏的錢,還沒有來得及去存呢。”我笑著說。

“淩大哥,你別去賭博了。好嗎?”她對我說,“我不希望你步我父親的後塵。”

我朝她點了點頭。

上次自己在那個賭場贏了那麼多的錢,我把它們放在了家裏的床底下。我沒有把它們當錢,因為我一直不覺得那些錢是屬於我自己的。

我願意去幫江姍姍,因為我需要讓她去給自己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為了那件事情,即使自己所有的錢都花光了我也認為值得。

我痛恨別人那樣欺負自己,一個沒有了尊嚴的男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曹小月的事情遲早會被別人知道。我不能忍受他人在今後以那樣一種眼光來看待自己。我現在是醫院的院長助理,這個職務從某種角度來說是鍾野雲的恩賜,但是我卻因此而失去了自己未來的老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鍾野雲明明知道我和曹小月的關係,但是他卻仍然去占有了她。我不能忍受的其實是這樣的事情。還有嶽洪波,他更不能讓我原諒。

回到家,我打開房門。我發現一個美麗的女人正在裏麵笑盈盈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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