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那個信封裏麵取出了那張借據,看了看然後毅然地道:“我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去做好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不住地歎息。我發現自己真的有些變了……我不再是一個善良的人。

直到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了自己。我真正的用意其實並不僅僅是為了報複,我還希望她能夠去將曹小月替代出來。

即使自己已經不會與曹小月結婚,但是我仍然希望她不要因為某個職務而舍去她的身體。她畢竟與自己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她畢竟是自己曾經的同學。

可是,這樣做會有效果嗎?我不住地問自己。

不會的,自己是男人,我完全知道一個男人在那個方麵的需求。喜新厭舊是每一個男人的共同特點。喜新不厭舊是好男人的品質。

我覺得自己很幼稚。替代?替代得了嗎?怎麼不見孫苗苗就替代了雲霓?我憤恨自己,同時更加地憤恨曹小月。

你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我在心裏恨恨地對自己麵前的江姍姍說。

我不再替她惋惜。因為我已經付過了錢。她是為了錢在替我工作!

與江姍姍分手後我還在心裏憤憤不平。我發現自己變得有些變態了,因為我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我開始痛恨所有的女人。

我是醫生,我明明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波動很不正常,但是我卻控製不了自己。現在的我就像一個小孩般的任性,像一個少年般的做事不顧後果了。

這是一種變態。我心裏明白。但是我卻隻能放縱自己現在的一切,不然我就會即刻瘋掉。或許,酒精可以解決一切?對,去喝酒!

一家路邊的小店。

裏麵有幾個人在吃飯。不,不是在吃飯,他們是在喝酒。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民工。

我走了進去。老板詫異地看著我,問道:“你吃飯?”

“給我炒幾個菜,來一瓶酒。度數越高越好。”我一屁股坐到一張小桌子前麵。

“我給你準備幾個下酒菜吧。”老板笑道。

“你安排吧。”我淡淡地說。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這樣的地方才真正適合自己。

菜來得很快。我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菜品與酒店的不同:它們的用油不是那麼的新鮮,所以顏色上有些呈醬色,品相就更差了。

不過味道倒是不錯。

酒很辛辣,但是我覺得很刺激。這是我第一次獨自喝酒、獨自一個人想喝酒。

那幾個民工不時地在朝我看,我向他們報以微笑。他們羞澀地轉開了視線。我發現他們很可愛。

“一起喝酒好不好?”我主動地去問他們,“我請客。”

“要不得!”他們卻拒絕了我。

“你們幾個人,難道還怕我一個人不成?”我使用激將法。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們不好意思占你的便宜。”他們中其中的一個人說道。

“你們陪我喝酒,我就應該請你們啊。”我說。

“那你坐過來吧。”那人想了想,說。

“老板,加菜!”我很高興,是真的高興。

老板詫異地看著我。

“我今天想喝酒,但是沒人陪。”我朝那老板笑了笑。

“真是一個怪人!”老板搖著頭拿著菜單過來了。

“隨便點。”我笑著對那幾個民工說。

“你們城裏人真奇怪。”他們中的一個人說,“有一次我和幾個朋友從一家小飯館路過,結果被幾個正在喝酒的城裏人叫住了。原來那幾個城裏的人在比賽喝酒。‘我給你們每人五十塊錢,你們分別代表我們兩邊喝酒可不可以?’一個城裏的人對我們說。我們當時就覺得很不可思議。結果那幾個城裏的人就開始給我們發錢,每個人五十!嗬嗬!後來我們幾個朋友就坐在那裏開始喝酒、吃菜,那幾個城裏的人站在我們旁邊看著。我發現你們城裏的人有時候真的很無聊的。”

我也覺得有趣,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的酒量都很大,喝起烈性酒來就像我喝啤酒的時候一樣。不過我感覺自己和他們在一起很愉快,因為我不覺得自己再有任何的壓力。這種愉快來自於他們的樸實。

“你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不多久他們就和我隨便了起來,其中的一個人對我說,“你肯定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我很高興。”我否認了他的話,“人都是平等的。我覺得和你們一起喝酒很爽。”

“你這人真奇怪。”他們都說。

我大笑,笑得自己的眼淚直流。他們都驚愕地看著我。

“喝酒!”我的手開始在空中揮舞,我已經有了酒意。

“你電話在響呢。”有人在提醒我。

“快來!我在喝酒!”我對著電話裏麵的孫苗苗說。

“什麼地方啊?”她在問。

我不知道。

“老板,這是什麼地方啊?”我興奮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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