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一直懷疑一件事情:我手上的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也許完全沒有用處!它們隻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但是,有它們總比沒有的好吧?我想道、僥幸地想道。假如某一天我能夠到那個人的位置,我會像他那樣嗎?思考了良久,卻不能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
我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好笑:你都被“雙指”了,居然還在想那樣的一些問題。你都這樣了,你還在夢想自己可能會達到他那樣的地位!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不需要我自責,現實的噩夢已經開始——
兩名穿著藏青色西裝的男子走進了“我”的房間。他們一瘦一胖。
“談談你的問題吧。早點說清楚早點出去。”他們中的胖子對我說。態度既不嚴厲也不溫和,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沒有問題。”我淡淡地道,“你們不是說經過調查了嗎?你們把你們掌握的東西直接拿出來就是。”
“我們拿出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你自己說出來叫自首,我們講出來就是罪證了。”胖子說道,滿臉的嚴肅。
我心裏想道:騙鬼去吧!我可是懂心理學的!
“我沒有問題。”我淡淡一笑,懶洋洋地說道。
“那好吧。”那兩人隨即站了起來,然後離開。
“馬上到午餐時間了,你對我們提供的飯菜有什麼意見可以隨時提出來。”瘦的那個人走到門口處轉身對我說。
我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地方居然還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感動。
還別說,飯菜確實不錯。三菜一湯。青椒肉絲、炒土豆片、涼拌蘿卜絲、番茄雞蛋湯。味道也還馬虎。
我風卷殘雲般地吃了兩大碗飯,菜也被我消滅得一幹二淨。
“嗯,不錯。胃口倒是很好。”剛才那兩人又進來了。
“我心裏無鬼,所以就吃得香了。”我砸吧著嘴巴,笑著說。
“少嬉皮笑臉的!說吧,說你的問題!”他們又開始問話了。
我苦笑著道:“我真的沒什麼問題啊。你們要我說什麼呢?要不你們給我提醒、提醒?”
“你當醫生這麼些年了,難道你沒有接受過病人的紅包?”胖子問道。
我哭笑不得。“我可是婦產科醫生啊,紅包的事情你們得去問外科醫生才是啊?”
“你沒有收受過病人的什麼禮物?”
“我一個婦產科男醫生,很多病人都不找我看病呢,我還收受禮物?不被病人的老公毆打、打就是好的了。”
“你是設備處處長,你就從來沒有接受過醫療器械公司的回扣?”
“你們是紀律檢查部門,你們就會接受貪汙腐敗分子的賄賂嗎?這個問題太滑稽了吧?”
他們對望了一眼,頓時滿臉的寒霜。
“我們在你家裏發現了幾瓶極品茅台,你可千萬不要說那是你自己買的。”他們繼續問道。
我搖頭道:“我買得起,但是我舍不得花那錢。”
他們似乎有些興奮了:“告訴我們,誰送的?”
“一個叫王波的煤礦老板送的,你們可以隨時去問他。他可是單身,他是男人。”我回答。
“他為什麼要送你那些東西?他錢多了沒用處了?”他們顯然不相信。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們得去問他。”
“經過我們查實,你在省城有多處房產,這你怎麼解釋?”
“我在很多年前就開始炒房了。幾年前房產的價格與現在比較,你們應該很清楚的。”
“你銀行卡上有那麼多錢,按照你的收入不應該有那麼多吧?這叫巨額收入來源不明。”
“我兼職在外麵做生意。這個解釋合理吧?”我忽然笑了起來。
“哦?那你給我們講講。”
“我在一家礦產公司還有股份呢,你們可以去查實。礦產公司每年的利潤可是好幾千萬啊,我那點錢不算什麼的。”
“我們查過了,你有一筆錢是君威藥業劃給你的,那筆錢怎麼回事請?”
“那是君威藥業委托我捐獻給我家鄉的敬老院的錢,我已經替他捐了。你們可以去查實。”
“我們問了,君威藥業的老總卻不算這麼講的。”
“哦?他怎麼說的?”我裝作很詫異的樣子。
“是我們問你還是你問我們?”瘦的那個人開始有些氣急敗壞了。
“那筆錢到了我家鄉的敬老院沒錯吧?”我笑著說,“你們不就是懷疑我受賄嗎?請問這個世界上有我這樣受賄的嗎?”
他們頓時啞口無言。我很是得意。
“你出去一下。”胖子對瘦子道。
“這……”瘦子猶豫地看著胖子。
“出去吧,我問他點其它事情。你放心,我知道我們的規定。工作上我們必須得兩個人一起訊問,但是我不談公事。”胖子說。
瘦子出去了。
我發現胖子的眼神忽然變得猙獰起來,我的心頓時一陣哆嗦。
“說吧,顏曉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問道。
我奇怪地看著他:“你說的是鍾副省長的夫人吧?她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