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別墅,我有些熟悉。這是那次我喝醉酒的地方。照片上的曹小月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一個男人身上。不用說了,這個男人正是鍾野雲。

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我覺得是距離太遠了緣故。但是我仍然能夠看清楚照片上麵兩個人的輪廓,因為我對他們都很熟悉。特別是曹小月。

在別墅的露台上、別墅周邊的林蔭旁,前麵的十來張照片都是這樣的畫麵。

還有幾張背景顯示的地方我不熟悉。是在海邊。鍾野雲與曹小月在盡情地嬉戲、奔跑,在海水裏遊泳。這幾張照片要清晰許多,可能是他們沒有想到在那個地方會有人跟蹤,所以拍攝的距離要近許多。

看完了。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竟然沒有一絲的激動情緒,仿佛是在看一場電影,裏麵的人似乎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將照片裝回到那個牛皮紙信封裏麵,然後地給柳眉。我淡淡地說:“都過去了。沒什麼的。”

柳眉奇怪地看著我。

“我今天碰到曹小月了。”我笑了笑,道。

“真的?你們說了什麼?哦,對不起啊淩大哥,我沒有打探你隱私的意思。”

“什麼也沒有說。我不想再去關心以前的事情。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何必還要去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淩大哥,你能這樣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她真摯地對我說。

“我要結婚了,即將開始新的生活。不是嗎?你說的。”我笑了起來。

“是。我們是朋友,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她說。

我笑道:“當然啦。柳眉,我給你提一個建議好不好?”

“好啊。你說。”她不自覺將身體朝我的方向靠了靠。

“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吧。最好領養一個女兒。這對你們的婚姻有好處。”我說道。

她頓時沉默了。

“我不但是你的哥們,而且還是一位婦產科醫生。我說的是實話。你想想啊,冉旭東雖然愛你,但是時間長了他總會有一種沒有孩子的遺憾,這樣對你們的家庭不好。如果你們去領養一個孩子的話,就可以彌補你們婚姻的部分遺憾,你和他也會有一種精神上的寄托。柳眉,你一定要聽我今天給你說的話,我對心理學有一定的研究。”我認真地對她說。

“我考慮、考慮吧。”她點了點頭。

皮雲龍派人來將車開走了。柳眉一直陪著我聊天一直到我上火車。說實話,全靠她了,我一個人還真拿不動這些東西。

上火車後我即刻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讓醫院的車明天早上到火車站來接我。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公車辦私事,但是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應該。

上了火車後我才發現裏麵的燈光太暗,導師寫的那些醫生常用的字體有些潦草,根本就看不大清楚。

前麵的部分似乎是在講他的各種活動,還有一些特殊的手術病例。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我覺得從專業角度還是很有價值的。

看了兩頁過後就感到睡意在朝我襲來,我將日記本放在身旁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火車發出的“哐當”聲再也不能阻止我的睡眠。

天亮了,我醒轉了過來。這是我多年形成的習慣。即使是在火車上麵也是這樣。我的生物鍾已經完全左右了我的睡眠。

我知道火車馬上就要進站了,急忙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可是,我卻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那本日記沒有了!

四處尋找。沒有。再檢查自己身上的其他東西,錢包還在,裏麵的錢似乎也沒有減少,銀行卡也都在。是誰會專門來偷我導師的日記呢?我大惑不解。

急忙去打開我的兩口皮箱,我發現裏麵似乎也曾經被人動過,因為我發現裏麵的東西不像我開始擺放得那麼整齊。

沒法報案,因為除了那本日記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掉,即使去報案了警察也不會相信我的。

誰會對這本日記感興趣?我想了很久但是卻一籌莫展,因為我不知道日記裏麵還有其他什麼內容。

下了火車,醫院的駕駛員正在那裏接我,還有斯小冉。

“你怎麼來了?”我問斯小冉。

“沒什麼,我順便來接你。”他笑道。我知道他並不順便,不過我明白他是為了討好我。他的這種討好讓我感到很舒服。?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特點——我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

心裏一直記掛著那本日記。我心想,現在隻有師母知道那本日記裏麵的內容,但是我卻不敢打電話去問她。因為她特意吩咐我看完了要燒掉那本日記的,我想裏麵肯定有一些導師的秘密。如果我告訴師母那本日記被我丟了的話她肯定會著急的。

可是,如果不問她的話我卻有些心裏不安。萬一裏麵有導師的死因呢?

我心裏在搏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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