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母親繼續笑道,“鄰居家的一個女孩,就是那個趙……,她站在一個水溝旁邊,小亮居然莫名其妙地跑過去就將人家推到了水溝裏麵去了,那個小女孩在水溝裏麵大哭大鬧,他卻在邊上覺得很好玩。晶晶,你不知道,他小時候真的是煩死人呢。他爸爸為了那些事情可沒有少打過他。”

母親在講我小時候的事情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也許在她的眼裏那些事情並不遙遠,也許她仍然認為我與那時候的樣子差不多。在母親的眼裏,我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男孩。

“你記得那件事情嗎?”晶晶問我。

我苦笑道:“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幸好你是我老公,幸好我了解你,不然我還真的認為你從小都喜歡欺負女人呢。”晶晶笑著說。

我苦笑道:“我可是一位紳士,怎麼會欺負女人呢?”

聽了母親講的這些個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後,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曾經為什麼每一次對趙倩都那麼粗暴了——也許是童年的自己因為某種原因非常厭惡她的緣故。但是我卻記不得自己兒時那麼厭惡她的具體原因了。不過,那種潛意識的東西卻一直在伴隨著我慢慢長大。

我去看晶晶,我的眼裏充滿著柔情。晶晶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回應了我一個幸福的笑容。

三江縣的“兩會”在春節後的二十天召開了。這正是春夏交替的季節,大地已經完全複蘇,樹木已經變得翠綠,鮮花也在開始綻放。

代縣長葉小平做的政府工作報告,他在報告裏麵將三江縣去年的工作說得並不是很好,我不禁在心裏替許達非感到有些不平。不過報告裏麵卻對三江縣人民醫院的改革加重了筆墨,我當然知道他這是為接下來我的選舉在做鋪墊。當然,這絕不是他個人的意思。

“兩會”期間縣級領導都被分到了各個組去討論政府工作報告。我被分到了衛生和教育係統代表團裏。

代表們對政府工作報告裏麵的關於醫院改革部分的內容很感興趣。“我們關心的是醫療費用的問題,現在藥價太高,看病貴、看病難的問題很嚴重,淩院長的醫院改革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代表們問。

我笑道:“這個問題連中央都感到頭痛,國家衛生部出台了幾個辦法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我能夠做到的隻有幾點:一是在原則範圍內降低藥品的價格。這個工作我已經在做了。不管醫院今後采取什麼樣的進藥渠道,不管醫院的改革采用什麼樣的方式,藥品的價格必須要降下來!對這一點我很有信心;第二就是提高醫院的服務水平,三江縣人民醫院是本地的最大醫療機構,長期以來,我們某些醫務人員形成了傲慢、粗暴的習氣,對這方麵我們也已經進行了大力的整頓。在這裏我說一句露醜的話,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但是我知道隻有采取服務態度與獎金掛鉤的辦法才是行之有效的,有時候采用經濟的手段比任何辦法都管用;第三,大力節約成本。我們準備在三年之內對醫院的就醫環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改造,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在降低藥價、不影響職工收入的情況下進行。第四,我認為我們整個三江縣醫療問題的解決應該都像這樣仿照進行,同時還要加強對鄉鎮的醫療機構進行改革,對鄉鎮醫院的醫務人員進行大力的培訓,隻有這樣,才能讓真正解決或者部分解決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

“藥品價格貴的根本原因是什麼?你準備采用什麼具體的辦法解決藥價高的問題呢?”一位代表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藥品價格高的因素很多。其實我認為根源並不在我們醫院身上。因為藥品從生產廠家出來、一直到從醫院的賣出,這裏麵有很多的中間環節。比如醫藥公司,他們從藥品廠家進貨後再進行加價銷售,醫院還要考慮一部分利潤。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還有就是藥品的定價問題。很多藥品在向物價部門申報價格的時候由於種種原因,使得價格被定得過高,這也是藥品價格持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取消了像醫藥公司這樣的中間環節的話,藥品價格就會馬上降下來。是不是這樣?”有人又問道。

我搖頭道:“不是那樣的。一家醫院的藥品品種成千上萬,怎麼可能全部從藥廠直接進貨?所以醫藥公司的存在時必須的。不過我有一個觀念,那就是寧願去與醫藥公司爭利也不能讓老百姓看病太貴。”

討論會變成了我的答記者問了。不過我的發言和回答得到了代表們熱烈的掌聲。我不是人大代表,隻是以列席的方式出席這次的人大會議。但是我發現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這一的機會宣傳自己的想法與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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