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值班的大爺怎麼不知道她是副團長啊?他讓我到演練廳去找她。”我一邊跟著她一邊搭訕著說。

“她的任命是昨天才下的,值班的那位大爺當然不知道啦。”中年婦女笑著說。

“你們單位是什麼級別啊?”我隨口問道。

“正處級單位。”她回答,“不過我們是事業編製,級別什麼的不是很重要。”

跟著她上到二樓。中年婦女在樓梯口指了指我的右手邊說道:“這邊倒數第二間辦公室就是她的了,你自己去找她吧。”

我連聲道謝。她轉身朝樓上去了。

在這棟樓裏麵我更加地感覺到了它的陳舊,這裏的過道居然是木質的,是那種老式的木板,木板上麵是一層紅紅的漆。走在上麵的時候發出“咚咚”的響聲。這讓我的雙腿不敢用力去行走。

倒數第二間,門框上麵有一個牌子:“副團長辦公室”。門卻是緊閉著的。

就是這裏了。我心裏想道。

站在辦公室前麵,我忽然感覺有些緊張。這種緊張的情緒讓我很惱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去敲門。

她不在就好了。我的心裏忽然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請進!”可是讓我很失望,裏麵傳來了一個我熟悉的聲音。

門,輕輕地一推就打開了。

房間不大,裏麵也是紅色的木質地板。她坐在一個大大的舊辦公桌後麵,正在埋頭看著什麼東西。

我走了進去,不敢加重自己的腳步。這地板讓我走起路來極不習慣。

“錢團長。”我叫道,讓自己的臉上堆著笑容。

她忽然抬起頭來,她看著我,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眼前的錢小如看上去已經不再年輕,曾經光潔美麗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皺紋,尤其是她的眼角最為明顯。她臉部肌肉的局部已經隆起,看上去像橫肉似的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錢團長,恭喜你高升啊。”我微笑地看著她說,“我們曾經是朋友,你怎麼老是不接我電話呢?”

“在開會,沒聽到。”她回答道,我發現她臉上的肌肉在痙攣。

“我隻是想知道王波的情況。我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她沒有招呼我坐下,我自己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

“淩醫生,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問嗎?”她的聲音有些柔和。

我說道:“我不完全是為了王波。我是為了我內弟,他在王波的公司裏麵打工,我是想了解王波的事情究竟有多嚴重,如果他出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的話,我就回去勸我內弟從他的公司出來。我老婆隻有他一個弟弟。”

“那你應該去問公安機關和法院。”她說。

我歎道:“他是在我的婚禮上被抓的。他被抓的時候告訴我說他的事情與某位領導有關係。所以我認為,他今後的情況也許與那位領導的態度很有關係。”

“你知道了幹嘛還來問我?”她不悅地道。

“我是想問問他的事情究竟嚴重不嚴重。”我隻能旁敲側擊。因為她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她完全可以不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我隻能告訴你兩件事情。一是他差點殺了我;二是他竟然去要挾一位領導給他批項目。至於事情嚴重還是不嚴重,你自己去分析吧。淩醫生,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打攪我。可以嗎?”她說著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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