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忽然一動,急忙問道:“車縣長找過你沒有?”

“怎麼沒找過?我這個項目的工程都是他打招呼的公司在做呢。”他歎息著說,“現在我手上一大把他開的條子。”

“那你可得注意了。他介紹的那些公司的所做的項目的工程質量你可要嚴格把關啊。”我提醒他道。

“為什麼?”他問我。

我淡淡地道:“不為什麼。”

“我明白了。”他看著我,說。

我沒有去問他究竟明白了什麼,因為這不需要去問。

“今天我很高興。我走了。打攪啦。”皮雲龍說。

“沒什麼的,你可要隨時來找我。隻要我能夠幫上忙。”我笑道,“對了,你和雲裳現在怎麼樣了?”

“我準備和她結婚了。可是她卻說還要繼續考驗我呢。淩大哥,你幫我做一下她的工作好嗎?”我發現他居然有了一絲不好意思的樣子。

“哦?這個傻丫頭!行,我幫你給她做一下工作。你把她電話號碼給我吧。我隻有她姐姐的電話。”我頓時笑了起來。

“你一定要幫我做工作。”他也笑了起來,“到時候我們就是連襟啦。”

我瞪了他一眼道:“過去的事情了,今後不要再拿出來講!”

“是、是!哈哈!”他大笑著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住地苦笑。

目前,三江縣的招商工作暫時性地告了一個段落。我準備將精力集中去到其它的工作方麵。如今,最讓我感到痛苦的是每天要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會議。有的會議是我親自主持,有的卻僅僅是去聽會。

會議是一件讓人感到十分痛苦的事情,但是卻又不能沒有。不過時間一長,我反倒體會到會議的好處了。它至少可以減輕自己很多的工作量。可以通過會議的形式可以將自己的意圖盡快地傳達下去,然後讓下麵的人具體去操作。

聽會就完全不一樣了。我認為自己所參加的會議大多都毫無意義,僅僅是因為我的身份必須去參加而已。這樣的會議總是讓我有一種生命正在被消耗掉的感覺。??皮雲龍剛剛離開,明天浩就找我去談了一次話。

“淩縣長,最近的工作情況怎麼樣?”一見麵,明天浩就問我。

“還算順利吧。”我回答,卻覺得他的問題很空洞。所以我的回答也采用了空洞的方式。

“今天叫你來是想找你談一件事情。”他說,神情忽然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您說吧。”我看著他,保持著恭敬的神情。

他點了點頭,問道:“那個在我們三江開礦的嶽洪波、嶽老板是你同學吧?”

我點頭回答:“是啊。是我研究生時候的同學。怎麼啦?”

“淩海亮同誌,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談一下這件事情。在談話之前我得先申明,我代表的是組織,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他神情嚴肅地對我說。

我心裏頓時一緊……這嶽洪波出什麼事情了?

“我會如實回答的。”不過我必須得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接到了幾封舉報信。舉報信裏麵都反映了你的一個問題。”他接著對我說,雙眼在緊緊地盯著我,“說你和那位嶽老板是同學,說你在他的公司裏麵參股,同時還將你的小舅子安排在他的公司裏麵管理你的那部分股份。淩縣長,請你告訴我,這是事實嗎?”

我感到異常震驚:“這是造謠!”我大聲地道,“這是誣告,是誹謗!”

“別激動。有問題就說問題吧。”他的語氣仍然很嚴肅。

我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說道:“明書記,這不是事實!我那同學是因為我的介紹才到我們三江來投資的。這一點我完全認同。想當初,我們將三江縣的鉛鋅礦項目推出去招商的時候可沒有什麼反應。是我對我那同學做了大量的動員工作後他才到這裏來的。明書記,我是分管招商引資工作的副縣長,我這樣做不算違紀、違規吧?”

“當然不算。”他回答。

“我舅子的情況明書記可能了解。他以前在一家礦上工作過,現在他失業了,我通過自己同學的關係給他安排一份工作,這不為過吧?況且我小舅子還可以幫助我那同學盡快熟悉這方麵的工作,加快投資的進度。現在從結果上看也正是如此。明書記,現在我就可以向您表個態:如果我真的在我同學的公司有股份的話,我願意接隨時接受組織上的任何處理。對了,我那同學因為我小舅子的工作成效給他獎勵了一點股份,這不能算在我的頭上吧?這些情況組織上都可以去查清楚的。”我繼續說道。

“這樣啊。”明天浩沉思道,“淩縣長,我今天雖然代表的是組織,但是我們還是本著對你負責的態度在處理這件事情。你看,我並沒有請紀委的同誌來找你談嘛。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來看待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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