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對我是那麼的溫存,她有那麼多的優點和可愛之處。即使她有時候對我很冷酷,即使她曾經深深地傷害過我,但是我仍然不願意將那個“壞”字與她聯係在一起。

我真希望自己現在就坐在她的麵前,我真想能夠馬上麵對麵地去問她,去問她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切。現在我才發現,愛一個人很難,但是,恨一個人也是同樣的難啊。??【今天聽淩海亮說曹小月的父母要來江南,我心裏有些激動。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想看看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我每次看見曹小月的時候都覺得她的眼神那麼熟悉?

我已經對淩海亮說了,我對他說到時候曹小月的父母來了後我要請他們吃頓飯。

是的,我一定要見見她的父母。這個念頭讓我無法克製。】??【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可是淩海亮還沒有告訴我曹小月父母來的準確時間。我幾次想主動地去問他,但是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等吧。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大舒服。時常地心慌、氣悶。去做了心電圖,但是沒發現什麼問題。我不抽煙,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去看了中醫。本來我對中醫不是很相信的,但是我現在覺得自己身上的問題也許隻有中醫能夠解釋了。我到了省中醫院去檢查。我不想讓我熟悉的醫生看病。我以前學過一點中醫,我隱隱地知道自己大約是什麼問題。

看了中醫後我終於明白了。醫生說得很含蓄。他告訴我說:“老先生陰陽皆虛,問題倒不是很大。”

中醫就是這樣,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化。什麼陰陽都虛啊?不就是陽痿嗎?我這把年紀了陽痿也很正常的啊?

醫生給我開了幾幅中藥,我沒去抓藥。抓藥幹什麼?六味地黃丸到處都可以買到。吃那東西可比自己熬中藥方便多了。】

我發現他在這本日記的後麵很少提及我們的事情。就前麵的那些內容還都是我一點、一點地從大量的內容裏麵找到的。看來,到後來他確實對我們已經不再留意。或者是已經煩透了。

我簡單的看了看那些與我無關的內容。大部分是與省級醫院的負責人一起吃飯什麼的,還有就是各種會議的主要精神。不過我發現他後麵的文字裏麵處處都有著一種憂鬱的情緒。

終於,我在後麵的一篇日記的結尾處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嶽洪波搞得我很被動。前些日子我幫他聯係了很多醫院,天天除了請客吃飯還是請客吃飯。除了喝酒還是喝酒。我很厭煩了。雖然嶽洪波給了我一筆費用,但是我拿那些錢有什麼用處?

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錢不夠用,現在老了,錢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變成了多餘。我無兒無女,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呢?今後死了後,那些東西留給誰呢?

本來不想再理會嶽洪波的,但是我還是擔心。很多事情可不是說放棄就可以完全放棄的啊。算了,就算是我上輩子欠了他的吧。】

這篇後麵又是一些會議的內容。寫得很詳細。我不感興趣。不過,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他為什麼要在自己的日記裏麵記錄這些無聊的東西呢?我認為隻可能是一種原因,那就是他極度無聊,他是為了打發時間,同時又滿足了自己長期記日記的愛好。

喜歡記日記的人會把記日記當成一種難以丟棄的愛好。就好像癮君子手上的香煙。這種人往往孤獨寂寞,這樣的人往往沒有什麼朋友。但是他必須得找到一個可以發泄自己情感的地方。於是記日記就成了最好的方式。

在他們的眼中,日記就是自己最信得過的朋友、最親密的愛人。他們在日記裏麵才可以找到自己,才可以傾訴一切。

【曹小月的父母來了。我和老伴一起去請他們吃飯。幸好曹小月不在省城。今天的事情讓我很震驚。我想不到曹小月的母親竟然會是她!我曾經認真地查看過曹小月的檔案,也仔細地詢問過她她家庭的情況,因為我發現她的眼神實在是讓我覺得太熟悉了。可是我查詢的結果與我的疑慮毫無關係,所以這些年來我才一直覺得心安理得。但是今天,今天的一切打破了我心中的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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