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不禁歎息。這柳眉不當刑警真是太可惜了。人的聰明有很多種,柳眉卻是屬於邏輯思維很強的那種類型。她習慣於從某一個細節推理出正確的結果,而且這個過程時間很短,往往隻需要一瞬間的時間就完成了整個的推理過程。這是一種習慣、是一種能力,不需要刻意地去一步步推理,在她看來,結果很簡單,仿佛就擺在那裏似的。
比如我剛才對她講的那句話,其實我僅僅說了我和曹小月想去看孩子,她就即刻可以推斷出我現在和曹小月在一起。據我分析,她一定是認為我和曹小月已經通了氣,而且,她明白我不會再和曹小月會有過多的聯係。最關鍵的是,我告訴她今天晚上我和曹小月就想看到孩子。如果從分析、推理的步驟來講,可能裏麵的過程很複雜,但是對於精於此道的人來說,僅僅隻需要一瞬的時間。這有專業的習慣問題,比如我,如果某個病人告訴了我她有什麼症狀,我一樣地會在一瞬間判斷出她可能生了什麼疾病。
曹小月在接電話,我不知道柳眉對她在說什麼,但是我忽然發現,後座上的她,曹小月在哭泣。
“手機給你。”我沒有去問她為什麼哭泣,一直到她接完了電話、她將手機遞給了我我才問她:“怎麼了?”
她仍然帶著哭泣的聲音,“非非在電話裏麵叫我媽媽!”
我頓時無語,我明白柳眉的意思。她其實是在變相地勸說曹小月。我可以肯定,柳眉喜歡非非,因為她不止一次地在電話裏麵告訴我說她喜歡那個孩子,但是她仍然在勸說曹小月。柳眉的意圖很明顯,她希望非非能夠與她的親生媽媽在一起生活。
“你可以隨時將孩子接回去。我可以去對柳眉說。”我明白了柳眉的意思,我勸說坐在後座上正在哭泣的她。
“可是,我哪有時間和精力帶孩子啊?”她的哭聲更大了。
我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我想去做晶晶的工作!但是我轉念一想,似乎這很不合適。我心裏疼痛得厲害。
小淩在開著車,我心裏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一切。我去看著他,我卻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我看見他轉臉對我笑了笑。
我放心了,我明白了他這個笑裏麵包含的意思。
下來後我再對他強調一下。我心裏想道。
我們到了我預訂的包房後即刻點菜。
“把菜單給我。我給非非點點她可以吃的東西。”曹小月將收伸出來找我要菜譜。
我一愣,隨即將菜譜遞給了她。
她看了半晌,最後對服務員說道:“來一個番茄炒雞蛋吧。”
不多久冉旭東和白軍就到了。我站起來去與他們倆握手。冉旭東去看著曹小月道:“曹醫生。”
“孩子呢?”曹小月卻在問。
“柳眉馬上帶她來。”冉旭東道。
“兄弟,這件事情很對不起你和柳眉。”我看著冉旭東真摯地道。
冉旭東看著我,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淩大哥,你不會要把孩子要回去吧?”
我急忙道:“怎麼會呢?我早就說了,非非是你和柳眉的女兒。”
“你嚇死我了。我現在一天不看見非非都心慌呢。”他說道。
我心裏大慰。
“謝謝你們。”曹小月在說。
“不過淩大哥、曹醫生,我覺得今天我要把話說清楚。如果你們要把非非抱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們最好現在就決定。我擔心時間長了我會受不了。那孩子太乖了,她現在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會覺得為她做什麼事情都值得。真的,淩大哥、曹醫生,我真的害怕時間長了我舍不得她。”
我去看著曹小月,我發現他的眼淚已經布滿了她的臉龐。
“你們兩個,唉!真是的!”白軍歎息道。
“就讓她當你們的女兒吧。永遠。”曹小雨終於抬起了頭對冉旭東說道。
“非非,進去後就叫‘爸爸’、‘媽媽’啊。”我忽然聽到包房外麵傳來了柳眉的說話聲,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孩子在奇怪地問:“你不就是我的媽媽嗎?我爸爸不是叫冉旭東嗎?”
“你有兩個媽媽、兩個爸爸的。明白了嗎?”柳眉在說道。
曹小月早已經“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朝門外跑去。“非非、非非!”她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地在叫著,聲音裏麵帶著極度的激動。
我也站了起來,但是我卻沒有動。冉旭東看著我在歎息著搖頭。
她們進來了。曹小月抱著孩子,她的臉上已經全部是淚水。非非卻在她懷裏不住地在掙紮。“你把孩子先放下來。”我看著曹小月、對她說道,“孩子已經對你不熟悉了。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