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家的別墅是在銀恒名邸裏最靠裏的方位,從大廳出來必須得經過一段很長的小道,才能到達小區門口。
深秋的夜,微冷。
道路兩旁的蒼翠樹木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了輕淺的聲音,路燈照射下來,在地麵聚成一大片陰影。
鬱芷攏了攏外套將裸露在外的脖頸處的肌膚遮擋起來,不知怎的,她莫名覺著渾身發冷,甚至有些乏力。
鬱芷沒有多想,但腳步卻加快了許多。
眼看著離小區門越近,那種無力的感覺就愈發強烈了,她俯下身把手撐在了微顫的雙膝上,眼底晦暗不明。
也是在這時,灌木叢及樹木的後方,倏地一下跑出了幾名男子。
他們手上拿著長繩麻袋,還有幾根棍子,目的很明確地朝鬱芷靠近。
鬱芷臉色沉了下來,她握緊拳頭,站直了身子:“誰讓你們來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啞意,眼神也如寒冬臘月裏落在人身上的雪花般,寒冷又刺骨,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小丫頭片子居然還站的起來?”其中一名刀疤臉有些詫異。
“管她呢,先把人弄走吧,一會兒有人過來就不好了。”
“那就先綁了。”
“......”
他們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把麵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片子給放在眼裏。
當那根繩子離鬱芷越來越近的時候,她一把扯過,反手就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五分鍾後。
地麵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男子。
他們還未從先前的震驚中走出來,紛紛呆愣的望著天空,久久發不出一言。
甚至連呼痛與求救,都不知道被忘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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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惟單手撐在車窗上,姿態愜意地倚在了駕駛位上,時不時地往那大門處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再一次劃開了手機,確定沒有她發來的的信息時,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霧茫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時惟蹙著眉摁熄了煙頭,反應極快的下車走到她的麵前。
也是在這時,他才看到了她的發絲與衣衫都淩亂無比,甚至每處都布上了一層褐黃色的灰塵。
“芷芷,有沒有哪裏疼?”時惟壓下心底的暴戾,溫柔的撫著她的臉。
目光則是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生怕她會受傷。
鬱芷扯著他的衣袖,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裏,聲音如蚊嚶一般:“沒力氣了。”
若不是意誌力支撐著她,恐怕這會兒就已經倒在了草叢堆裏了。
時惟連忙將人橫抱起來帶回車上,他剛把安全帶給她係好,一離開她整個人就開始往下滑了,就連坐都沒辦法坐直。
“芷芷,我帶你去後排躺——”時惟幫她解開安全帶,一抬眸卻硬生生的說不出半個字了。
鬱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暈過去了,那張小臉上半點血色也無,如同被人折斷根支的花朵一般。
時惟輕拍了拍她的臉,手指不受控的抖了抖:“芷芷不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