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婢知道此事您會處理的衣無縫,但奴婢想不到會這麼快。”季春璃跪在蕭祁煜麵前叩頭,三叩九拜。
“起來吧,少在這裏給我虛情假意!”聲音遽然變冷了。
其實,每當季春璃表現出對他的好感後,他頓時就會變一副表情,產生另外的模樣兒。
是的,他太稀缺感情了,而他對感情完全產生質疑,當年的他,因了感情而有了今日創劇痛深的傷口。兩人麵麵相覷了會兒,大概他怕季春璃會看穿他的心,怒衝衝道:“看什麼看?退下吧。”
“是。”季春璃已習慣了他的冷漠以及他的反複無常,他一直用這種口吻來喝令自己也罷了,一旦他變做另外的表情與模樣反而讓季春璃惴惴不安。
青璃收走了水囊準備離開,此刻回過頭他已觀察不到她的表情了,季春璃眼角的一滴淚卻滑落了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裝作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呢?究竟是為什麼?季春璃任憑眼角的淚水汪洋恣肆,從入宮後她日日都在提心吊膽的生活,大部分的時間都抽出來去應對周邊的瑣事了,她謹慎微,唯恐一點點的錯誤會斷送了自己。
此刻,她終於可以為命途多舛的娘親和姐姐哭一嗓子了,那淚水是溫暖的。
“青璃!”看季春璃轉身準備離開,蕭祁煜招呼了一聲,季春璃猝不及防回頭,發覺蕭祁煜竟已和自己近在咫尺了。
蕭祁煜比季春璃高一個頭,她這麼一回頭,腦袋頂差一點撞在了蕭祁煜的下巴上,蕭祁煜伸手拿掉了季春璃發絲上的一片花瓣,聲音依舊空洞,依舊漠然。
那聲音好像穿越了冰寒雪冷的極地來到了這裏一般,“那蕭祁禎不是什麼好人,蕭子焱你也都見識過了,該的點到為止,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奴婢知道。”季春璃點頭。
“既準備聽我的話,就要聽到底,否則!”恫嚇的話戛然而止,但季春璃也知那否則背後會是什麼讓人心驚肉跳的詛咒,季春璃微微點點頭。
“別哭了!”那三個字冷厲極了。
季春璃擦拭掉了淚水,轉身回去了。
才進入長寧宮,薑容喜已從裏頭走了出來,“你猜怎麼著,青璃,你猜猜啊。”還用猜嗎?從薑容喜目前的神情季春璃已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皇上對您另眼相看了,是也不是?”
“青璃,平日裏本宮那樣花枝招展皇上都不曾看一下,今日本宮是這麼個模樣兒,皇上竟是對本宮刮目相看了,你奇怪不奇怪?”
這其實有什麼好奇怪的?
“娘娘,日日吃珍饈美饌自然感覺好,但日日吃日日疲倦,趕明兒奴婢如若給您多添一道窩窩頭,您自然會好奇。”其實,真正吸引了皇上注意力的也僅僅是“好奇”兩個字罷了。
薑容喜聽到這裏,似乎逐漸明白了。
“明日皇上還會來的。”季春璃語氣很篤定。
“風雨無阻?”
“就算下刀子,皇上也會來。”季春璃指了指蒼穹,薑容喜聽到這裏,頓時喜上眉梢,她是多麼渴盼皇上能看一看自己,子偶一為之的青睞她就可反芻很多個不眠之夜。
“但娘娘您一定要聽奴婢的話,千萬不要讓他輕而易舉就靠近您,否則一切就另當別論了。”季春璃再三再四的叮囑,這叫對症下藥,她有她自己的辦法。
薑容喜聞聲,點頭微微一笑,“對了,多時不見你,你到哪裏去了?”
季春璃倒是一言難盡,剛剛一回來就在和薑容喜聊這個,神經逐漸放鬆了,此刻被薑容喜這麼一問,一時半會竟然沒能找到個合適的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