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還是個“梅香”,但卻和一般的下人畢竟不同,她握著燭台出門去看,立即看到朦朧的光暈不遠處有個蹲伏在那裏的人,那人顯然受傷了氣喘籲籲倒在了麵前,春璃盯著那人輪廓看了看,驟然疾步靠近。
“啊!世子,怎麼是您?”季春璃想不到會在此情此景之下和蕭祁煜見麵,原來做刺客的竟是蕭祁煜。
“別出聲,送我回去。”蕭祁煜起身,季春璃急忙去攙扶,她朝著蕭祁煜後背看了看發覺他後背有一道很長的傷口,血肉模糊。
她有成百上千個問題要問,但卻一個都不能出口,她匆忙將就蕭祁煜送到了屋子,握著燭台這麼一看,發覺蕭祁煜的傷口遠超自己想象力。
真可謂皮開肉綻,此刻要不能得到及時有效且正確的處理,他的臂膀就要廢了,春璃這裏也缺醫少藥,她也焦慮的很。
“您先休息休息,您!”季春璃慌裏慌張,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暓亂的時候,這麼一慌,弄疼了蕭祁煜,蕭祁煜眉心微皺。
他眉心有了個大大的“川”字兒,眼神不懌,黑瞳內蕩漾過一縷責難之光:“季春璃,你是故意的對嗎?”
“奴婢怎麼了?”季春璃踧踖不安。
“你弄疼我了,讓我趴下啊。”原來剛剛季春璃攙了蕭祁煜過來竟將蕭祁煜以一個仰麵躺倒的姿勢放在了床上,此刻被蕭祁煜一提醒春璃才明白了過來。
扳正了後,季春璃忙道:“我準備藥和紗綿,您等一等。”她慌忙準備離開。
“不!”蕭祁煜道:“你不想辦法善後,我也還是一個死。”蕭祁煜指了指外麵,季春璃頓時明白了蕭祁煜的暗示。
“奴婢這就去銷毀掉那些痕跡,但您太疼了,這可如何是好?”季春璃是真心實意擔心蕭祁煜,她怕極了,怕蕭祁煜會有三長兩短。
“這個算什麼?”蕭祁煜回頭看了看傷口,涼薄的語聲就好像傷口並非是在自己身上,“比這殘酷的事情我經曆的多了去了,去吧,我可不會死在你這裏。”
春璃隻能點點頭。
她從屋子出來立即用掃把將地上的鮮血掃幹淨,為防備有人找獵犬過來搜尋,她將一種粉末灑在霖上,這粉末可完美的改變土壤的氣味兒,春璃做好了這一切,出了長寧宮。
原來院牆外竟也有血跡,且還很多,好的是院牆外本是個不怎麼起眼巷道,春璃三下五除二將氣味和痕跡都清理幹淨了。
她轉身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遠處的燈火,羽林衛千總魏鐐到了,春璃必須搶在魏鐐之前離開這裏。
夜深了,她沒有帶任何照明的東西就出來動作了,隻怕有什麼地方沒處理幹淨,此刻一旦露餡,是解釋不清楚的。
她左顧右盼了會兒,且不能原路返回了,時間和距離都不允許,她搖了搖牙,隻能走一條相對來比較遠的路然後迂回到長寧宮去。
結果才剛剛一舉步就看到對麵也走過來了一群人,春璃隻能硬著頭皮靠近,那一群如狼似虎之人已靠近。
季春璃辟易道側給羽林衛行禮,那千總麵生的生,因此也不認識季春璃,“你這丫頭今晚上夜嗎?可曾看到有刺客?”
“不曾。”季春璃一麵行禮一麵退後,那千總不耐煩的對季春璃揮揮手,“去去去。”春璃邁步離開。
但才走出去兩步,魏鐐的聲音卻追在了春璃背後:“那宮女,你回來。”季春璃心不在焉的往前走,驀地聽到他這麼叫,她急忙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