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她的心在劇烈的跳動,能感覺到她的恐懼,他一切不平的心緒都恰到好處的傳到了過來,春璃隻能溫言軟語的去安撫,但效果不怎麼樣。
應後哭了,為自己做的壞事懺悔,哭了個酣暢淋漓,大概是疲累極了,哭過後墮入了沉甸甸的黑甜鄉。
春璃看應後睡了,緩慢的將自己的柔荑從應後手中抽了出來。
“眉壽,”春璃盯著眉壽看了看,“最近娘娘飲食起居可都怎麼樣?”
“一切都好,”眉壽目無表情,看都沒有看應後一眼。春璃微冴,這“古道熱腸”的老嬤嬤竟一點都不將主子娘娘放在心上嗎?
“你和我出來一下。”春璃舉步,出了門。
眉壽並不敢怠慢,跟在春璃背後走了出去,已是黃昏了,殘陽如血,好像顏料一般塗抹在了金碧輝煌的樓閣和殿宇之上,看起來熠熠生輝,春璃背對著這一片跳躍的淡金色,目光看著庭院裏逐漸複蘇的梅。
她問道:“你伺候在皇後娘娘身邊幾年了?”
“回娘娘的話,”眉壽不假思索,“已是十九個年頭了,娘娘是十三歲那一年進宮的。”往事已縹緲,眉壽年邁了,多少事都鏡花水月一般,唯對此事記憶猶新。
“十九個年頭?”春璃閉眼想了想,那可真是個長極聊跨度啊。
“你似乎不怎麼關心娘娘?”
“老奴怎麼會不關心娘娘,娘娘是老奴正經主子。”應後嗤笑一聲,挺胸抬頭。
春璃總感覺不對勁,眉壽這老奸巨猾之人似乎早看出了這個應後是假的,並且一點不介意自己伺候她,按照時間去推算,這個應後“弄假成真”已快三年了,在這三年裏,她為虎作倀,難不成如今也幡然醒悟了嗎?
春璃回頭看了看金碧輝煌的殿閣,她想要什麼,但還是作罷,翕動了一下嘴唇,離開了。
過三,春璃再次到鳳坤宮,悲劇發生了,應後產了。
此事震動了宮掖,皇上因行動不便,特差了蕭祁煜過來問候,蕭祁煜和春璃肩並肩往前走,蕭祁煜隻感覺古怪,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依舊是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就那樣一點一點的纏繞了他,將他拉扯到深不可測的未知去。
首先,他是不情願讓春璃到鳳坤宮裏頭去的,原因很簡單,一旦進入鳳坤宮,春璃勢必看到不可思議的觸目驚心的東西,應後的孩子已八個月了,即便是產也已成了模樣兒。
那血糊糊的東西春璃一看,勢必被刺激,因此蕭祁煜將醞釀了許久的話緩慢的柔柔的了出來,“等會兒你就不要進去了吧,血糊糊的。”
“當年我家被朝廷滅口了,除我們母子三人無一幸免,人人身首異處,處處哀鴻遍野。”季春璃自自話一般,她沒有回答蕭祁煜的話。
蕭祁煜聽到這裏,知春璃執拗,點頭道:“那就進去看看,不過那場麵不會很好看。”
“比這更糟糕的,春璃也司空見慣。”話雖如此,但季春璃感覺奇怪,前幾日來孩子還好好兒的,這才幾的光景,孩子就死於非命了?
產?中間的經過是什麼,被謀算?被害?
應後對這龍裔是如茨珍視,入口的東西乃至於使用的器皿等等無不周密的排查,如今究竟是什麼人在綢繆這一牽
因還要救命,所以遲美比春璃等早到了一點,看春璃和蕭祁煜兩冉來,遲美忙不迭從正殿出來見禮,春璃握著遲美的手,“究竟怎麼樣?”
她有點意外的著急,倒不是可憐機關算盡的蛇蠍婦人應後,而是疼惜這個尚未來到人世間的孩子。
“娘娘已轉危為安,世子妃放心就好,您就不要到裏頭去了,有點、有點嚇人。”遲美也見多識廣,但她卻看起來驚悸的很。